薛远将小厮手中的刀鞘接过,收起弯刀后,才快步跟上了圣上,“圣上还未曾用早膳,臣已经吩咐下去,让厨子准备了山药熬的粥,圣上可先用一小碗暖暖胃。”

    圣上好似没有听见,田福生趁机抓住了薛远,抱怨道:“薛大人,您府中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薛远浑身一僵,随即放松,“田总管,这话怎么说?”

    田福生压低声音,“薛大人,您别怪老奴说话不中听。今个儿圣上起来,小的们在圣上耳后发现了一个印子,红得有些深,瞧着骇人。不止如此,圣上的右边耳朵都渗着几缕血丝,外面瞧着无碍,里头却看着都要流血了,但圣上却没觉得疼,这都是什么怪事?”

    血丝?薛远眉头一皱,都能夹死蚊子。

    那样的力度也受不住吗?

    田福生也在想:“圣上睡了一觉,怎么就成了这样?”

    一时之间人人埋首苦思,顾不得说话。

    顾元白在薛府用完了早膳之后便回了宫。他前脚刚走,后脚常玉言便入了薛府,见到薛远正坐在主位之上用着膳。

    常玉言挑眉一笑,“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来人,给本少爷也送上碗筷来。”

    小厮将他引着坐下,“常公子,我们大公子的这幅碗筷没有用过,您用着就可。”

    常玉言讶然,指了指薛远手中的杯筷,“既然这是你们大公子的,那你们大公子用的是谁的?”

    小厮不发一言,低着头退了下去。

    常玉言还要再问,但薛远倏地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逼人锋芒映在常玉言的脸上,拿着匕首的人没觉得什么,语气平常地问道:“你要吃什么?”

    常玉言硬是把话憋了回去,“什么都可以。”

    薛远拿起一个果子穿过匕首,手一扬,匕首便飞过了长桌,“叮——”的一声插入了常玉言面前的木桌上。

    “你骗了我,常玉言,”薛远道,“避暑行宫,你与圣上下棋那日,圣上明明与你谈起了我。”

    常玉言紧张,脱口而出道:“你不要乱听旁人的胡言——”

    “是不是胡言我不知道,”薛远笑了,很是温和的样子,“但你不愿我与圣上多多接触,这倒是真的。”

    常玉言说不出话来,薛远低头吃完了最后一口山药粥,起身走过长桌,拔起匕首。只听“嗡”的一声长吟,匕首上的果子已经被薛远取了下来,放到了常玉言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