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大人,身为地方父母,任内放任地方匪患发展壮大,危害过往商旅,杀死杀伤人命无数,不打击不治理,是何道理?”

    祁可有的是罪名扣县尊头上,地方官任内匪患加剧,这是要命的污点,除非能一手遮天,不求升迁和政绩,就在地方上舒舒服服做个土皇帝,要是能跟京城有实权的大官勾搭上那日子就更舒服了,至于朝廷法度和地方百姓,呵呵,管他们洪水滔天。

    舒英和手下士兵们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对祁可的胆大敢说有了新的认识。

    衙门这一方的人那是真的被祁可这番话给吓着了,都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心直窜天灵盖,心头冷得跟腊月雪天似的,别说热汗了,连冷汗都没了。

    朝廷一旦揪住这个罪名追查到底,衙门从上到下会被撸个干净,大概只有衙役和文书小吏能留住,捕头都可能换人来当。

    国库正缺钱呢。

    “荒谬!剿匪哪里那么容易!”县尊垂死挣扎,努力挽回衙门和自己的颜面。

    祁可都不理他,扭脸跟舒英告状:“舒大人,县尊大人说我们柏家军是死人呢!”

    “诶?!”舒英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祁可的意思,脸色不太好看地拉了下来,对县尊哼了一声。

    “你!你们……!欺人太甚!”气得犯心口痛的县尊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师爷赶紧给他抚胸拍背,拉住其他同僚别理祁可这女疯子。

    “柏家军来驻守东海到今年秋天两年整,县尊大人哪一年上任的?现在说什么剿匪不容易,早两年干什么去了?边地以军为重,衙门明知匪患严重却知情不报,是想留着当打击柏家军和柏大将军的罪名武器吗?保家卫国的朝廷边军是不是杀您全家了您对他们如此恨之入骨?难道县尊大人其实不是令尊令堂的亲生子而是李代桃僵混淆血脉之后被启用的暗子?”

    祁可继续扣帽子,每说一句都让舒英的脸色更沉三分,士兵们一个个听得心头火起,衙门的人已在叫苦不迭,县丞等人苦着脸拱手告饶,求祁可少说两句。

    舒英脸色难看得吓人,但心里很爽,祁可骂的话实在听得悦耳,现在看他们求饶,也就适时地做一做好人,趁祁可说完这一大段换气歇息的时候,抬手制止了她下一段的长篇大论。

    “好了,大早上的火气不要这么大,到底是朝廷官员本地父母,给人留点面子,不然就以你的言行,给你治个以下犯上辱骂官员的罪都是轻的。”

    “哦~”祁可一缩脖子,眉眼一耷拉,转脸一副老实相。

    “走走走,我们都出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我天刚亮送走了剿匪的大军马不停蹄地带人带粮草赶来这里,我也没吃呢。”

    冷眼看到一旁的县尊还在急促喘气一副随时要撅过去的样子,舒英觉得再呆下去影响自己心情,起身招呼上所有士兵,带着祁可一起往外走。

    “嗯,肚子饿的时候火气是比较大一些,难以控制情绪,就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祁可被舒英拉着走在他身边,一老一少气氛融洽地聊起天来。

    “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大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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