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背了几个盐焗鸡盐焗羊肉的菜谱,这才终于脱身出来,盘算着是不是杀只兔子做个盐焗兔肉吃吃。

    要说吃好吃的,祁可前辈子真没亏过自己的嘴,没白在首都念四年大学,首都什么好吃的餐馆都有,光是各省驻京办对外经营的餐厅都够吃的,掌厨的都是重金聘来的地方名厨,从食材到调味料都从省内运来,味道绝对正宗,祁可那几年把三十多家驻京办都吃遍了,要不然她一南方孩子哪能知道内蒙有奶煮面片这种食物。

    吃到了喜欢的菜式祁可就会自己琢磨做,才能在不查资料的前提下张嘴就背一堆菜名儿和菜谱,这都是平时日积月累练就的功夫,是让眼下这贫瘠的生活继续保持乐观向上的动力。

    回到千荷境的祁可,一边杀兔子一边乐观的想,今年刚定居,过得艰苦一些不要紧,明年辛苦一年,等再过年的时候她就不信想多吃点肉还能这么难。

    盐焗手撕兔肉做成后,祁可拿个小砂锅装了一点,假装是在后宅的小厨房做的,端着砂锅去村长屋里,请他们尝一尝,商量一下办年宴的时候要不要杀几只兔子,因为养野兔的村民还是有不少的,凑一凑的话,年宴上的兔子肉应该能管够。

    猪肉肯定是不够吃的,就那两头掉膘掉得厉害的瘦猪,分到村老少头上一人只有几口肉,拿猪骨头炖汤的话才能多分几碗。

    老九爷不光自己尝了祁可送来的盐焗兔肉,还叫了养兔子的人家都来尝尝,一砂锅的兔肉吃个精光后,这菜自然也登上了过年的菜单,然后养兔子的人家包括祁可在内商量出了各家凑兔子的数量,少的二三只多的四五只,保证一桌有一只兔子就行。

    祁可贡献了一个菜,其他的就不管了,年宴上的菜色怎么安排听村长的,她才不会越俎代庖抢别人负责的事。

    溜达着回了后宅,院门一闩,闪回千荷境,祁可回到书房,铺开纸笔琢磨新的阵图。

    淘金营地的幻阵早已布好了,因为地质的缘故,原本只是计划铺个小阵,最后却搞成了三平方公里,实在是离水太近的地方水土都不太稳固的样子,只好走远一点,把阵扩大,这个计算量也跟着翻番,好不容易算出来了还要满山走着挖深坑埋玉石,这个累,谁干谁知道。

    现在山林到手,划定边界用的荆棘也种下去了,祁可就想求个双保险,再弄个阵,荆棘这东西说到底还是植物,外人真想砍也就砍了,进来打猎或者干别的,她离得太远不太容易及时察觉,而且万一被外人发现她那一个个油光水滑的狼群,难保不生贪念,对狼们来说也是挺危险的,所以她想弄个障眼法和示警的双重复合阵。

    这样的阵就需要上等玉石做阵眼,祁可倒是不缺这个,半人高的大件玉器她有好几件,但是整个埋地下去多少有点舍不得,万一被人挖出来当宝贝搬走了可就损失大了,所以她把脑筋动到了那些玉如意上面,尤其是嵌宝的玉如意,玉石是镶嵌的,个头不大不小又质地上乘。

    祁可搁下笔,把玉如意都找出来,先数清楚能抠下来多少块玉石,然后就去死磕她要的阵法,复合阵的计算量又比单一法阵的计量量大,就跟化学反应方程式要两边配平一样,复合阵也要注意配平的问题,必须各方平衡,不然的话,有疏漏的地方不一定会导致布阵失败,但运转起来达不到预期效果那是肯定的。

    有师父传承给她的知识经验打底,又有了前几次成功布阵带来的自信,祁可一点一滴潜心琢磨,思路慢慢成型搭出了框架,确定了起支柱作用的阵脚,一切进展顺利。

    设计一个完善的新法阵需要更多时间,祁可白天在村里忙着和大家一起筹备过年,晚上才有空坐在书桌前忙几个小时,然后用修炼代替睡觉,她那张舒服的大床变成了只有午休才会躺一躺,从早到晚没一刻闲的。

    手上有忙不完的活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离大年三十就没剩几天了,村子里里外外跟换了新颜一样,打扫得干干净净,没用完的砖石物料都整理过,码放得整整齐齐。

    村子的年宴比各家的年夜饭要提前几天,那些猪和家禽村里决定分成两半,一半年前吃,一半留着元宵吃。

    祁可本就出了一个盐焗兔肉的新菜谱,这天又宰了一只自己的养得肥壮的山鸡示范怎么做三杯鸡,到时候做三杯鸭也是同理,因为是热菜,村里决定用在年宴上,冷吃的白切鸡用在元宵宴上,算个下酒菜。

    鸡肉入砂锅坐上火后,跟看灶的妇人们交待好怎样照顾火候,她就脱身出来回后宅休息,喝点热茶暖暖手,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厨房转一转。

    前脚才刚打起毡帘子,一脚在门槛里一脚在门槛外,一头狼从后院方向冲了进来,一口叼住祁可的裤脚,拉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