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

    除了提议让她生下他的孩子之外,应该也没有其他什么事要她考虑的了。

    原来他特地到这里来找她,想要的是一个确切的答复。

    赵元熙笑。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衬衫领子。不似那些装模作样的演奏家们穿礼服打领结,他衬衫外只套一件开司米大衣,连领带都没打,领口微敞,甚至比平时有公事在身的样子还要随性。

    这是在家人面前的状态,有时针锋相对,却又不设防备。

    “我要是说我不想生小孩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分手?”

    聂尧臣微蹙起眉头,“我没这么说过。”

    这是什么逻辑?

    他是为了留住她,保证她不会随时随地毫无挂念的离开,才有了这个提议,怎么会主动分手?

    “那既然这样,生有什么好处?你的新娘人选已经确定了,不会是我,母凭子贵嫁进你们聂家大门是不可能的。充其量也就维持现状,最多你每个月给我的薪水里多付一份孩子的抚养费。这样的条件,实在不足以让我下决心去生个孩子啊,毕竟那不是小猫小狗,生出来就要对他整个人生负责,万一他像福利院那些孩子一样有缺陷……”

    她故意顿了一下,“到时我能怎么办呢,难道也抛弃他,让他像我一样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吗?”

    “不会!”聂尧臣被这样的假设给刺痛了,紧紧拽住她的胳膊,“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给不了我任何保证。你会有你的家庭,我们都不在一起生活。”

    他这才慢慢松开手:“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带你去见见我爷爷。”

    “你爷爷?”

    “嗯,得到他的首肯,说不定会有办法。”

    赵元熙反应过来:“你想悔婚?”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可是跟曲家的婚约对你挺重要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