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二娘手里的香囊,白墨羽这才明白,这秦二娘见白家来了客人,专门跑到这里演这出戏,想让满都京的人都知道白太医三子白修逸看中了客居府中的女子,还私自提了亲,说不定已经有了什么首尾。

    白家若是不认,这不止是戏弄良家女子这么简单,白修逸和白家的声誉堪忧,医者仁心,身为大夫却臭名昭著,满城的吐沫星子也能将白家淹死,白家再无前途可言。

    秦二娘看着白墨羽的脸色,心里十分畅快,接着说道“逸哥儿说叫我们春花等,我们春花便等着,若等不到八抬大轿,那春花也没脸活在这世上,我们母女俩只能一头磕死在白家门口。”

    沈夫人从没见过这样的无赖泼妇,若是她自己的儿子摊上这事,给一顶小轿子从后门抬进来便算了,娶进来就放在自己跟前端茶倒水当奴才地伺候着。

    可是白家的事,自己是客人,说多无益,只能握着白墨羽的手,说道“我还要去别家送帖子,先走一步,墨羽闲了就到府里来玩。”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白墨羽见状也不好多留,还没将沈夫人送到门口,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到堂外,朝着秦二娘道“秦夫人,有人送了封信叫我交给您。”

    秦二娘狐疑地走上前,拆开信封,粗略地扫了一眼,登时脸色大变,囫囵将信收到怀里,对沈夫人道“我这有点事,叫墨羽丫头送您吧,老夫人的寿宴我们一定去。”说罢,好似尾巴着了火般,带着贺春花匆匆地赶回了客院。

    看着离去的二人,沈夫人叹了口气,说道“逸哥儿也……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

    白墨羽忙道“三哥虽好玩,但极知道分寸,定是这二人使了什么龌龊手段。哦,我想起来了,那个香囊,是那次去燕山,三哥丢的那个……这女人竟私藏了起来,太也无耻!”

    沈夫人叹气道“身边的物件可丢不得,最怕惹上这种癞皮膏药似的小人,若这事儿传到外面去,逸哥儿如何能说得清楚。”

    见白墨羽满面愁容,沈夫人又安慰道“你放心,今天的事儿,我全当没听说过,可你们也要赶紧想个办法堵住这母女俩的嘴才行,不然,即便当成妾室娶回来,你们家没有正经主母压着,这以后的日子怕是好过不了了。”

    ……

    秦二娘母女回到砌花院,贺春花甩开秦二娘拉扯她的手,不满道“娘,你做什么这么着急,那可是都仁侯夫人,又有诰命在身,人家出入的酒席宴会,那才是真正贵人圈子,我之后要嫁给修逸哥哥,自然要跟这些贵人们多亲近,我还没与她说上话,你拉我走做什么……”

    秦二娘收到信后一直有些烦躁,不禁打断道“你想得到美,成天只顾着打扮,你也动动脑子好不好,什么事都让为娘的帮你去做,难道你成亲以后也要为娘替你去入洞房?”

    听了秦二娘的话,贺春花俏脸一红,嗔道“娘,您一把年纪了,胡说什么!”

    秦二娘拍了一下桌子,气道“还知道恼,那你就用点心,别让煮熟的鸭子被别人叼走了,难道你还想过之前在贺家的那种日子?

    娘今天这一招,也只是能让你能进了白家的门儿,你好好想想,若姓离的那孩子被找到了怎么办,当年你要是个男孩儿,你爹后来能宠秋娘那小妖精?就算你是个庶出的,贺家的财产也得分你一份!你啊,给我争点气!”

    提起离盼,秦二娘又从怀里把那封信拿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寻到男童,树林破屋,拿钱来换,否则送官。

    秦二娘看过后将信撕成碎片,咬牙嘀咕道“绝不能让那孩子回白家,即使你给白修逸做妾,长子也得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如此我们母女以后才有了保障!”

    说罢秦二娘站起身将贺春花支了出去,拿了个包袱,放了几锭银子,然后又从院子里捡了几块石头放了进去,本想拎着包袱出门,又回头从针线筐里拿了把剪子塞在袖子里,让下人出去雇了一顶轿子,拿着包袱便出门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