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见赫连乐并没有什么大碍,白氏才命人将他送回了玉笙院。

    路上,楚绎心见几个小厮抬着一副担架朝着低等杂役住的巷子走去,担架趴着个丫鬟,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用破麻布扇住了半个身子,麻布还侵上了一些血迹。

    莹儿见楚绎心面露疑色,走到她的身侧低声道“是那日与你吵嘴的丫头晓翠,因偷盗被大夫人命人打了一顿,留了口气,怕也撑不住几天。”

    楚绎心点头,想起前几日那丫头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转眼便身卷草席,奄奄一息,在她看来如此宝贵的生命在这里却如草芥一般可以被人随意丢弃,想想与赫连乐约定的一月之期越来越近,心里越发没有着落。

    回到玉笙院,还未等屁股坐热,莹儿便挑帘进来禀报道“少爷,大老爷来了。”

    楚绎心眉毛一拧,大老爷,那不就是赫连玄伟么,这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还不等她想清楚,赫连玄伟就迈步走了进来。

    一扫之前的满脸鄙夷,脸上强堆起长辈温和的笑意,见赫连乐坐在桌边饮茶,道“看来乐儿康复的不错。”

    赫连乐并未起身,淡淡道“大伯来可是有事。”

    赫连玄伟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握了握,点头道“既然恢复了,就随我去芙蓉园见一见客人吧。”

    赫连乐一动未动,抬头看向赫连玄伟,“我身子不舒服,大伯自便吧。”

    赫连玄伟的脸上一沉,虚起眼睛看向赫连乐,道“不舒服就多穿些,走不动着人抬你去便是。”

    “大伯若是想动强,那便叫人试试吧。”

    赫连玄伟终于忍无可忍,怒道“无知小儿,你以为你是谁,我亲自来接你,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即然你进了赫连府,就要守赫连府的礼数!”

    楚绎心上前一步道“禀大老爷,大夫嘱咐了,我家少爷余毒未清,吹不得风……”

    “住口!”赫连玄伟冷冷扫向楚绎心,“一个小小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接我的话!”说罢挥掌就朝楚绎心的脸上打去。

    赫连乐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了赫连玄伟的手腕,一双眸子冷得如冰封的湖面“我的人在我的院子里说话,还轮不到大伯你呵斥。”

    “我在教训一个奴才……”

    “就算是奴才,也是我的奴才,干大伯何事?”

    “赫连乐,你未免太猖狂了,你信不信我有无数种办法叫你声名狼藉,单这一条不敬长辈,你就休想继承侯府的爵位。”

    “那大伯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