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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氏也不是真的没有心机,只是一则关心则乱,二则,她对郡主府的确有些愤恨。

    任氏自己的儿媳就是宝庆公主,素日在她跟前不知道多少贤良淑德,温柔大方,从来不拿公主的架势压人不说,还很敬重任氏。可是这个如意郡主,不过是个小小的郡主,竟然敢跟她摆谱,敢对驸马下手。

    就算徐婉如真是肃宗的女儿又如何,见不得人的,终究还是见不得人,不过一个郡主,竟然招呼的了锦衣卫,任氏自然要攻击一两句。虽然看起来愚笨,却也说出了很多人的心思。

    有宝庆公主这儿媳妇垫底了,任氏对上天家女儿的时候,就有些摆不正位置了,总觉得自己是个长辈,小辈就该对她尊敬礼让。却不知道,这天家的公主里面,就宝庆公主是个异端,非要走个什么女四书的路线,其他几个,无一不是放飞自我,嚣张跋扈的主。这个也是后事,按下暂且不表。

    “既然夫人提起锦衣卫的事了,”余留也解释道,“有些事,小的也得说个清楚,好叫夫人知道一下。驸马今日在百花楼,打伤了礼部苏侍郎的长子,郡主让人去救,驸马却朝郡主动手了。若不是府里的侍卫拦的及时,只怕驸马已经酿成大祸了。”

    这个如意郡主,任氏心里是十分反感的,秦楼楚馆,她一个女儿家,还没出阁的,整日价去那些个地方干嘛。人家年轻人打架,她一个女儿家,又去掺和。更别提,她给宝庆公主送了些不伦不类的美男子。这事任氏当时就十分火大,好在宝庆公主并不把这个事情当一回事,只留了那些人,在外院当值了。任氏虽然听说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对徐婉如的印象,却是差的不能再差了。

    “那些个秦楼楚馆,你们家郡主一个女儿家,去那些地方干嘛,”任氏不提施晖打人的事情,避重就轻,提起了百花楼这些个地方来了。

    “好叫夫人知道,”余留看了一眼边上的下人,说道,“郡主前几天,就约了宝庆公主吃酒,正好在百花楼对面的明瑟楼。”

    这吃酒的事情,任氏倒是听宝庆公主提过,当时京城里都在传徐婉如的身世,谁都想跟这个郡主走近一些,宝庆公主要去吃酒,任氏知道了,也没反对。

    “至于锦衣卫的事,”余留倒是挑了挑眉毛,说道,“夫人是没看见苏家大公子,好好的一个人,被驸马打的鼻青脸肿。”

    说话间,余留也抬头看了一眼任氏的脸色,见她有些讪讪,就知道,任氏多半也是知道的,施晖被抓之前,打伤了苏继业。

    “不过是争风吃醋,”任氏明明是个妇人,却比男子还懂男子的脾气一样,辩解道,“这秦楼楚馆里争风吃醋,一时失手了,也是难免的。”

    的确,为了这个事情,锦衣卫要是去抓人,那天下要抓的,可就太多了。

    “嗯,”余留点点头,“只是驸马朝郡主动手的时候,郡主身上,刚好带了这个。”

    说着,余留从荷包里拿出徐婉如给的印章字条,递给了唐思思。

    唐思思接过字条,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上面的四个字,她每一个都认识,可是凑到一起,却有些不懂什么意思了。只是再不懂,唐思思也知道,这字条非同小可,就快步上前,呈给了任氏。

    任氏接过来一看,字条上就一个印章。她年纪渐渐大了,看东西有些远视,近处看,这个印章有些模糊,她就拿了字条,放远一些看。等她看清楚的时候,任氏明显抖了一下,唐思思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皇帝真的给了如意郡主一个如朕亲临的印章。这个印章代表什么,京城里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清楚了。

    任氏本来不知情,只以为施晖去百花楼,被宝庆公主抓了个相成,而那个搅屎棍一样的如意郡主恰好又在,再加上几个锦衣卫,事情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可是看见字条的那一刻起,任氏就知道了,施晖能够得罪宝庆公主,却是不能得罪徐婉如的。

    任氏明显有些心虚了,余留也不多说,冷笑了一下,收起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