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整个寂宵宫能和宫主正常说话的都没几个,压在宫主身上还没被一掌拍飞,还能调整姿势,这是什么概念!

    雪地里的慕临江:“……”

    他久违地收获了无数道直勾勾的视线,暗处的直属护卫们尤甚。

    慕临江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比阴沉的天气还干冷晦暗:“你还要趴多久?”

    叶云舟回过神来,拄着慕临江胸口起身挥开雨伞,掌下的身躯似乎隔着繁复衣饰骤然绷紧,泄出一声压抑的低喘,但叶云舟没注意,他朝周围吼道:“看什么看!马上封锁庭院,楼上有人袭击我,不准放走一只可疑的苍蝇!”

    吃瓜克服恐惧的围观群众素养很高,直接四散去查探状况,慕临江捡回雨伞站起来,背手朝暗处的护卫打了个手势。

    叶云舟皱眉长吁口气,慕临江强忍怒意道:“你……”

    “你那个只挡光的防御阵法有用吗?我开门就被刺杀,保护再这么松散下去,用不上三个月我就英年早逝了。”叶云舟抢先一步开始追责。

    慕临江沉声:“你自己……”

    “筑基修为放在你这龙潭虎穴里形同虚设,你要是还用得着我,最好想想怎么亡羊补牢。”叶云舟抖了抖衣服,掸落身上的浮雪。

    慕临江:“你在教……”

    “哦,抱歉,我只是提出意见,没有批评谁的意思,望梅姑娘反应还是很快的,我很感激她。”叶云舟脸色一变,轻笑着说,融化的雪从割破的衣襟里钻进去,刺的生疼,他打了个哆嗦低头一看,衣服刀痕之下已经渗出一道血线,伤口横在胸腹之间,倒不严重。

    所谓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慕临江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被怼冷静了,反复深呼吸,看了看叶云舟略显单薄的胸口冻得青白,血色愈发刺眼,就上前把伞撑给他一半,冷声道:“阵法涵盖你的屋子,只要你不主动开门,杂役守卫都进不去,外面风大,先回吧,免得真早逝在这。”

    伞下的范围没有一点风雪,叶云舟舒适地放松了,听见回去,刚要和慕临江反应一下他为何开门,就有个侍女倒水出来,只看见慕临江和叶云舟站的极近,慕临江还把法宝分了,忍不住尖叫道:“宫主饶命我不是故意打扰的!”

    她转身一路小跑钻回厨房,留下一道沉重的关门声。

    叶云舟:“……”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云舟心累道:“宫主,我是你特别在意并让殷大人亲自请回来的道侣。”

    慕临江一愣,满眼全是“嘴能冻这么瓢”的疑惑。

    叶云舟瞪着他:“不信?不信你还不去解释清楚!”

    慕临江若有所思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