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僵硬坐在床沿,脸上泪珠不停滚落,他的哭泣是悄无声息的,好像花朵上颤动的露珠。

    腰带被她抽去一半,衣衫松松垮垮,露出雪白的中衣。

    萧妙音视线不可避免落到他心口。

    果然,一马平川。

    不过,他这个样子……怎么搞的他跟个“贞洁烈女”,而她是强占民女的恶霸一样,都是女孩子,脱个衣服,真的有这么屈辱吗?

    虽然怀疑他在故作可怜,但萧妙音还是忍不住懊恼,一边掏出手帕替他擦去眼泪,凶巴巴道:“你哭什么?我被你弄得那样疼,我都没哭。”

    陆观泠没说话,冰冷的泪水接连不断地落在她指尖。

    他心里愉快地想着,萧师姐可真是容易心软的一个人。

    她实在太好懂了,所有的喜怒哀愁一目了然,就算不用听她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只要望着她那对生动漂亮的眼睛,便能知道。

    其实,他并不在乎自己身份被她发现。

    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

    眼看“少女”的眼泪越来越凶,想到他哭鼻子,等会出去,陆师兄肯定会问起来的,答应帮人家照顾妹妹,背地里却把人弄哭。

    算了,看在陆师兄的面子上,饶过他了。

    萧妙音恨恨将一粒药丸塞到他口中,柔软的指尖在齿间停留,他反而感觉到异常的痒从舌尖漫开,他眼里一沉,下意识想用舌尖将药丸顶出去。

    萧妙音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声音有些冷,却是妥协的姿态,“别吐,这是解药,快咽下去,我不给你脱衣服了,可以了吧?”

    感觉到他将药丸咽了下去,她又给他衣服拉好了,自顾自穿上鞋子,雪白的脚踝很快隐入紫色的裙底,绣在鞋面上的鲤鱼也仿佛跃入水波。

    她蹬了蹬脚,冷着脸将他身上定身符撕去,又甩下一句话,“陆师妹,下次不要自残了,就算你自己不心疼,有人也会心疼,好了,你自己换衣服去吧。”

    门被关上,陆观泠才起身,轻轻擦拭着滴落的泪珠,望着指尖上的晶莹,笑意轻蔑。

    有人会心疼……

    真是好久没听过这么可笑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