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殷簇冲他颌首:“方才在路上碰到明音,听闻你已醒来,便过来看望一二。”

    “你有心了。”苏乘唔偏过身子,留出让人通行的位子,“请进。”

    说罢,苏乘唔便走了进去,殷簇紧跟其后,摆手让小厮们守在门外。

    进门以后,苏乘唔坐在床边,而殷簇则找了一处空位坐下,这里离床边还有些距离,一下就把两人拉开,显得分外生疏。

    苏乘唔左右看了看,小厮们都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外候着。他毕竟不好让殷簇自便,于是走上前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在殷簇座位旁的桌上:“喝茶。”

    殷簇接过茶杯,心里稀奇什么时候苏乘唔还会主动给他倒水了,但他面色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说了句场面话。

    “有劳。”

    殷簇没有立刻就喝,而是拿起瓷杯细细摩挲着上面一圈圈的纹路,等着放凉。

    “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些事,这次推你入水的人我已经查清了。”

    殷簇直入主题,“那人,是裕亲王家世子。”说着,他直视苏乘唔,“所以,又是为何才起争执?”

    苏乘唔没想到殷簇一来没有半刻寒暄就直言发问。不过这事他也没必要说谎,于是在心中简单组织好语言,便与殷簇细细解释当天发生的具体详情。

    殷簇面色不变,听了这事的经过也没说什么,不是正常夫郎的吃醋反应,而是如同平常一般,端起凉掉了的茶又喝了一口,过了一会才不急不缓地说。

    “我知道了。”

    “只是,苏家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家,对方皇亲国戚,地位悬殊,如若对方有什么不满,我们是绝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殷簇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盯着茶杯里微微晃动的水,语气似怒非怒,让人听不出情绪。

    “我还是想规劝你一句……不要招惹到我们惹不起的人。”

    说完,殷簇慢条斯理地将茶水饮尽,语气虽然平淡,只是口中的话却毫不客气。

    殷簇态度如此是十分正常的,事实上根据苏乘唔的记忆里,原身和他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原身心有所属,不愿和人有夫妻关系,可是家里早逝的苏父苏母却给他定了一门无法推辞的娃娃亲,他又无法抗拒祖母的唯一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