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箱盖子被打开,蜷缩在里面的坊主尸体就这样暴露出来,那双瞪大的惊恐不甘的眼神还没有闭合,穿过脑门的木根还在,如血蛇般的血痕遍布脸上,第一眼看过去就是吓人得紧。

    于厚和贺永两个人都是被吓了一大跳,坊主可是他们谋事人之一,昨晚还在商量,如何在两军交战谋取最大利益发大财,可第二天就这样死了,而尸体还被专门送上门来,这就是明晃晃的警告啊!

    于厚气愤道,“这是谁下的狠手!”

    坊主突然死亡,他是觉得挺惋惜的,毕竟这个可是很好的手下,能帮他做很多事,但伤心那是绝对不可能,最多的是愤怒和心慌,愤怒于有人要挑战他镇长的权威,惊慌的是坊主死亡的时间过于凑巧,如今还送上门来,难道在预示他是下一个将死之人?

    “难道是我们昨晚讨论的事情败露了,有人想以此警告。’’贺永皱了皱眉,他和于厚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和上了年纪还贪生怕死的于厚不同,他反倒是很冷静,思考其中的原因。

    于厚在原地来回走动几步,神情着急烦躁,他转头看向正在合起坊主眼睛的忽可罕,‘’忽可罕兄,你有什么想法。‘’

    坊主实际上是忽可罕的下属,如今突然被害死,他不可能没有想法。

    此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程度,他可是有亲眼见到过的。

    ‘’计划照常进行,我要的东西,你们必须给足了。‘’忽可罕站起来,说话的声音沙哑得暗沉,他一双如鹰的眼神看向于厚,语气森然道:‘’但是他的死因,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我要将害死他的人碎尸万段。‘’

    说罢,他单手将木箱子扛起来放到肩膀上,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院子。

    昨晚他们才密谋事情,可今天坊主就马上死亡,且明目张胆的送上门表示对方知道了这件事情,可昨晚他们的密谋也就在场的四个人知道,如今却横死了一个,出现叛徒的可能性也不小。

    忽可罕自然会将怀疑目光放到了于厚他们两人身上,但也没有肯定就是他们,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也不合理,但没有找到是谁害死之前,他依旧在怀疑。

    这话,给了于厚一个很大压力,如果没能给忽可罕一个交代,被要挟让利还是小,如果被忽可罕恼羞成怒的杀害,那才叫让人心惊胆战。

    “这个人,可不好控制啊,一不小心就会反咬一口。‘’于厚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深深望着门口方向,沉重叹了口气。

    “自古与虎谋皮本就有很危险,不过得到的好处,那也是很可观的。‘’贺永眯了眯眼,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算计,对于厚的担心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年纪轻轻就能将他父亲给从家主的位置上拉下来,并能独掌大权,心中的城府和手段,肯定不少。

    “贺永老弟,万事还是小心为上。突厥人都不会和你搞阴谋诡计,他们崇尚杀人封喉,死了才能安宁。”于厚还是邹着眉头,转身拍了拍贺永的肩膀。

    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可太过于骄傲自满,所有的建树也会毁于一旦。

    “只要有利益交易作为平衡点,于镇长尽管放心便是了,他不敢对我们出手。‘’贺永勾唇笑了笑,显然是没有将于厚的话挂在心上,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见此,于厚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转而笑道,‘’听说你家里哪位姨娘,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我就在这里先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