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你高中那会儿带过一姑娘到这边来,怎么打那以后都没听你说起过了?”老师傅将烟灰缸的形削出来后,不经意地问道。

    易千专注地用磨砂纸打磨戒指,随口答道:“忘记了呗。”

    “那你现在说说,那姑娘咋样了?”老师傅追问道。

    “嗯,应该去B市上大学了。”易千如实回答,“我听别人说的。”

    “你们不是朋友么?”老师傅惊讶道。

    “以前是吧。”易千吹散戒指上细小的木屑,抬眼笑道,“现在应该不是了。”

    易千现在很少会想起高中时候的事情,但老师傅一提起那姑娘,他还是很快能想起来那是谁。

    不过也是,他就带过那么一个姑娘。

    那次一块上老师傅那儿去,是为那只死去的老猫,做一方小小的木盒子。

    女孩找不到能够帮忙的人,易千恰好知晓情况,也恰好有能力帮这个忙。

    仅此而已。

    所以他弄不清那些谣言的源头,也没有想过后来的事情会演变成那个样子。

    “总之,都是我的错。我们到此为止,可以了么?”

    服软,让步,是被逼无奈后唯一的选择。

    毕竟易千也不是什么强硬性子。

    但一昧地退缩、逃避,很多时候得到的不是救赎。

    只是变本加厉而已。

    易千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回忆不叹息,以为着那些被撕碎的日记终于一页页翻了过去,结果还是收到了那条来自从前的邀请讯息。

    早知道一毕业,就退出班级群的,但暑假那会儿他忘记了。

    现在退出,假装没看见班级聚会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