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小吃店,那熟识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闻之亲切并强烈的刺激食欲。看小店里几张桌子,基本坐满了人,独孤兰只好找到楼梯下面的小桌子,坐下等店家上米粉汤。正望着这螺旋形楼梯出神时,靠背的一桌上传来谈话的声音,说的正是独孤兰此时疑问的事。

    在进店前,独孤兰看到,就在这小吃店的隔壁,有两间店面被法院查封了,是店家违法经营还是别的情况,这个问题就沉积在独孤兰的脑海中。这时听他们聊起,于是认真的当好听众。

    其中一个中男子的道:“两间位置特好的店,就这样被封了好几个月了,太可惜。不过贪官根本就不用靠收租来过日子。”

    另一个青年男子道:“这两间店面可能会被没收后拍卖的,听说案子基本已定下了。”

    同桌的女人道:“到底这案子是那个版本呢,我都听到好几个了。”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道:“还有那些版本?都说来听听。”

    女人说,原来是听说这行长,对客户放款,收取30%的回扣,那个商人反正是还不上的,也就答应下来,等到钱一到手,商人把场地一关,人跑了。这事开始行长用新放贷款,把老账一年顶过一年,直到几年后才宣布呆账了。把账目做得好像是正常的。这商人是打有能力打招呼的人介绍来的,听说他们也有分到一些好处。这是一个版本。

    后来还听到第二个版本是这样的。一个是那个商人用假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等证件,到了行长那里贷款,开始行长不给贷款。后来有领导给打招呼,有中间人给他们说好了,贷款到手后就分掉,行长得40%。那个假公司一年后不见了。当然这打招呼的、中间协调的人都会分到一点,这“一点”就是不少的数目,听说贷款是好几千万元的。

    还有一个版本是商人来贷款,答应行长在这生意中分得干股份45%,不用行长投资,或者追加投资。就只要批出贷款就行,就可以坐等分红利。可是后来商人卷款逃走了,这贷款成了死数,前几年没那么严格,也就混过去了,今年遇上动真格的了,这臭事也就暴出来了。

    最近听到另一个更离奇的版本,说是行长自己找了一个踩三轮快要死的人的身份证,用这身份证办了一家公司。然后到行长那里贷款,其实这钱就直接流入行长的口袋里。当然过不了二年,那踩三轮的一死掉,贷款的事也就完结了。

    中年男子说道:“最后这版本很不对,要是利用老头贷款的,死了就会“死无对证”,那行长怎么还会被抓?前面两个还有点意思。”

    青年男说道:“听说是行长退休后,他原来干过很多坏事逐步浮出水面才被抓的。公款吃喝,听说吃一顿夜宵就是一、二万元的,吃正餐你说多少钱的他才觉得不掉身份?还有就是养了十多个女人,虽然有的养几年就给一大笔钱赶走了,但是这些女人都掌握行长的秘密的。”

    女人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就是没一个正经的,玩女人像玩计件工作一样。听说这一次暴出的起因是清理什么小金库的,当时行长收了很多的什么手续费、劳务费等,还有就是把单位里的开支账都假开支后,把钱转到小金库里,就样就给行长一个人花个够。听说这次清理出小金库二十年来上亿元资金,都是白条支出了,里面好多是行长自己开支自己批的。”

    中年男人道:“就说我们男人不像话,怎么不说你们女人也不像话呢?听说当时行长还玩了他单位里的一位女人,是这女人自愿上门给玩的,然后这女人就给个什么长去当。这就应该不是男人的不是了吧。”

    一碗下了酸菜的粉丝,就是上口。不到几分钟就扫进肚子里,然而在等着端上来时,却要等好久,好在今天有邻桌这三个人,说了好长的故事,把等待的时光消磨掉。

    独孤兰回到家里,小孩高兴的崩崩跳跳投到他的怀里,却被独孤兰脸上的胡子剌了一下,惊叫一声跑回里屋去了。老母亲心疼的道,看你工作得人也瘦了,皮肤也晒黑了,胡子也长了,这一年干的什么工作啦,三十多的人本不应该说你,还是得说两句,要注意休息啊。老婆则数落着说道,你还记得回家,这年都快过完了,这才来哎。你看家里的事一干完,你就知道回来过节,一点都帮不上忙。

    家里那种“傻娘们忙活了几天,干活了几天,觉得很累,这个节日就过去了”的情况不见了,应该老婆早早就准备过节的事务。独孤兰看着以熟识又陌生的家,还真的让老婆整理得干干净净。同时还在客厅里显眼的地方摆放了上迎春花。一个普通的家让她整理得又温馨又美观。不又衷心的感谢着老婆默默的支持着自己的工作。

    别人过节,就是大鱼大肉,迎来送往。独孤兰却赶紧捡起自己的老习惯——看书。收藏在家里的书虽然早已看过,但是每次重看却能总结出新的观点。在这个春节里,独孤兰就是再看了《中国通史》后,突然明白一个问题,优秀的皇帝为什么有时在史书中成了荒淫无道之君,以至亡国,比如隋炀帝就是展型例子,研究其中原因,就是隋炀帝改革了原有贵族推荐入仕的制度,由推荐改为开科取仕,这一改革对广大平民有好处,而对贵族们特别是贵族的纨绔子弟就是一大害。当科考人员未全面掌握政权时,这些掌权的老贵族有意的让政权糜烂下去,并在一些层面上散布隋炀帝的坏话。后世写史的人,就把这些碎片编了进去。结果我们看到的历史上隋炀帝就成了另一个人。试想炀帝如果像史书上所说,天天忙着勾女、游玩,那有精力和心思去考虑创新和改革?

    再看明朝,洪武皇帝推行贪官零容忍,国民可监督官员等反贪手段,官员没捞到银子,但是又摄于皇帝的威力,于是官员集团就装逼,特别在崇祯年间最明显,形成所谓的“清流派”。然而,当崇祯扫除魏忠贤非清流派后,这些清流派撒手不干事,让崇祯成了无脚的螃蟹,干焦急也发不了力,以至最后亡国。看明朝亡国时,这些“清流派”官员快速纷纷投入满清的怀抱中,一点民族、国家、羞耻感等等都没有,只是一门心事的钻营着保住自己的官阶、利益就行。当然这个集团里面有特例的,但那是位数不多的。

    综合历史上这两个时期,得出一个结论,封建王朝的官僚集团,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没有爱心公心的一群人。只要动到他们一点利益,就是把国家卖了也敢。然后还不解恨,还要把这皇帝写在历史书上骂。把亡国的责任都推在皇帝的头上,这些官僚反倒成了指手画脚的能臣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