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怀再度醒来,是在傀儡之都的城郊外,一簇毛茸茸的草丛里。

    他醒来的时候是白天,有一两只乌合鸟在头顶鸣叫,还有两三只蝴蝶在他眼前飞舞着……

    这一瞬他的脑海里似乎是闪过一些记忆的片段。

    大弈,骑着白马的年少君主,骑着黑马的少年国师,他们奔腾在草原上,那一日也是这样明媚的天气。

    乌合鸟啼鸣,蝴蝶飞舞。

    那一刻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少年的美,而这个少年是他正在效命的君主。

    此前他从未正视过一个男人的美貌……他仍记得那一日,他看着少君,偷偷红了双颊。

    随后,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此刻的他也是一样,脑海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想起大弈,突然想起秦赢。

    他伸出手去抓那蝴蝶,在看到自己的小胖手的那一刹那怔忡了一下。

    也只是怔忡了一下。

    当大脑意识到自己的皮肤变白了,也没有反应出太多的情绪,他默认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许只是皮肤使用时长到期了。

    须臾,他开口喊了一声:“卫鹤。”

    没有听到回答,他才皱起小蛾眉,再度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他心下微慌,却在低头间发现斗篷上已没有了那块勋章……

    卫鹤去了哪里?他突然不记得了。

    细细一想,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隐约觉得他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事。

    新开始慌了,他跳起来,顿觉头脑一阵晕眩,像是很多日没有摄取能量一般。

    他的身体很诚实的告诉他,他许多日没有吃饭了,而且小小的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