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母亲,你别说了。”姜舒美一声大吼,她实在忍不住了,听得头一阵一阵疼,这个姜舒文,从前就给她找了不少麻烦,那些都还好,不过是打架喝花酒之类的小事,这次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更何况她自己也是焦头烂额,万万没想到,一回娘家就摊上这么大个事,早知道还不如不回来。

    “舒美,你是不是不想救你弟弟了,你只要和牛家那些人说说,让顾海山出面,这事儿一定还有缓和的机会的,母亲求你了……“

    姜母还要再说什么,几个丫头匆匆跑过来,边跑边喊:“夫人,老爷,牛家的那几个大头兵进来了,扛着大刀拿着枪,看着好吓人呐,这可怎么办?”

    姜父叹了口气:“算了,该来的挡不住,你让舒文藏好,千万不要出来,我过去和他们说说,先缓一缓,再想想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好好,老爷,快去吧,要注意安全,那几个大头兵正在气头上,讲道理不得,一定要多些人在旁边。”

    姜父很快去了,只留下姜舒美和姜母站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很快,姜家的那些叔叔们听到消息,都赶过来了,和姜父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说歹说,终于暂时把牛家的人劝回去了,说好宽限几天,到时候一定给他们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我看那牛家,不过就是想多讹点钱,那个贱胚子是自己上吊的,又不是我们逼她,他们要钱,我们给他就是。“

    刚才还痛哭流涕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人走了,姜母马上恢复了一贯的神气,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抓着桌子上的瓜子吃。

    屋子里还有姜父,以及姜家的长辈们,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不是我说你啊,二嫂,舒文这孩子也太不听话了,几十岁的人了,心性还定不下来,不是和这家的姨太太有一腿,就是和那家的寡、妇混在一起,我儿跟我说啊,上次和几个朋友去逛街,还在春兰院看见他了,你说这……还像话吗?这下好,还弄出人命来了,你真是从小就把他给宠坏了。“

    是最小的五叔母在说话,论年龄也不过和姜舒美差不多大小。

    姜母生姜舒美生的早,好几年后才生了姜舒文,一生下来就宝贝的不得了,从小到大,要什么给什么,没成想,却养成了他好逸恶劳,花天酒地的性格,长期混来混去,这么多年过去,姜舒美早就嫁人,女儿都长大了,这个宝贝弟弟却还在外面晃荡,没有一家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进来,偏偏姜母还没有自知之明,挑三拣四的,还看不上一般的姑娘,说配不上她儿子。

    姜舒美坐在一边,头在隐隐作痛,她不说话,一点也不想理这摊子烂事儿。

    “还是我们舒美争气,你看,嫁到顾家当了大太太,你们看看,这要什么有什么的,外面谁不说我们舒美厉害,把那顾家老爷拿的死死的,这么多年,我们舒美在顾家呼风唤雨的,可享福了。

    五叔母突然又转过来,脸上陪着笑,开始拍姜舒美马屁。

    姜家大哥在多年前因病去世了,姜父是二哥,自然就变成姜家最大的了,开始掌管姜家,发展到后来,一大家子的人,都开始靠着姜父这边,尤其是在姜家没落后,三房四房五房那边都来这边拿生活费,本来以姜家的基业,大家维持正常的开支也不是问题,可人的本性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好日子过久了,自然都不愿意降低生活的标准,于是所有人都捧着姜舒美,指望靠着顾家这棵大树,能让他们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光鲜亮丽的生活。

    可他们却忘了,顾家这几年也不如以前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出的那些事儿,好多赚钱的生意都被合伙人给断了,早就是每况日下,哪里还能给他们算计多少。

    更何况,姜舒美和顾海山的关系也……

    姜舒美只好勉强朝她笑笑,端一杯茶来喝,并不想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