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逸眨了眨眼睛,指向嫂嫂身后,怯怯地喊了声:“哥。”

    七姜嗔道:“吓唬人是不是,你哥忙着……”

    可顺势转身,便见展怀迁立于身后,面上带着淡淡微笑,方才那些话,也不知他听没听见。

    “二哥哥回来了。”玉颜跟上来,说道,“还以为你会在太子身边,太子妃娘娘起驾了吗?”

    展怀迁说:“我今日另有要务,没在太子身边,这会儿回来取一件东西,就要走的。”

    他一面说着,目光始终在七姜的身上,七姜虽是笑悠悠的,可莫名有几分心虚。

    之后一家人进门,展怀迁问起学堂的事,就这么半天已经传开了,好在七姜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动手伤了谁,反倒是那些孩子的父兄们,一个个吓得来找父亲请罪。

    说白了这事儿是父亲一贯不计较,计较起来,他们又有哪一个惹得起太师府。

    展怀迁来去匆匆,在书房取了东西便离开,七姜见他一阵风来一阵风去,夫妻俩都没说什么体己话,总觉得心里不自在,仿佛就是方才在门外那两句叫他听去,还惹他不高兴了。

    张嬷嬷来为孩子拆发髻脱礼服,见镜子里的人儿始终闷闷不乐,关心地问:“少夫人累着了是不是,要不要先歇一歇,一会儿醒了再沐浴。”

    七姜撅着嘴,小声咕哝:“我好像得罪他了。”

    张嬷嬷问:“得罪谁了?”

    不等她回答,只见映春进门说:“大夫人吩咐您早些休息,不必去请安,明日再见。”

    七姜问:“母亲有没有说别的话?”

    映春摇头:“就传了这几句,要不奴婢再去问问。”

    七姜起身道:“我自己去见母亲,天还早呢。”

    与此同时,太子妃也已回到宫中,今日归宁,宫里宫外都十分隆重,往后若无大事,陈茵不会再以太子妃之尊离宫回家,不然兴师动众太过张扬,真有什么家事,得到帝妃应允后,微服出宫即可。

    更重要的,今日这般隆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那隔着规矩礼法与地位尊卑的骨肉亲情,个中冷暖,唯有太子妃自己明白。

    好在陈茵本就不恋家,对父母兄弟也十分疏远,最高兴的便是更衣时与七姜和玉颜的短暂相会,让她知道自己在宫外,还有可安心之处,有可交心之人。

    夫妻二人在宫门下分开,太子妃身穿华服进入内宫,各宫嫔妃已聚集在祥英殿,一番见礼客套后,嫔妃们便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