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纱一样的云,照在江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让寒冬腊月的天气也显出阵阵的暖意。

    陈阿九坐在船头有些苦恼。

    不知为什么,这一上午的收获竟然极少。平时一网下去总有个小半收成。这一天,连续下了四次网,却只捞了三五条鱼。

    怎么回事?

    这鱼难道也和村干部一样喜欢开会?都扎到水底不上来了?

    不远处,同村的几个老渔民也都一样,没打上来什么。

    一位大叔刚才就收船了,临走时,还招呼陈阿九,跟他说,今天河神老爷不高兴,没准一会儿还有啥邪门的事儿,最好赶紧回家。

    陈阿九年轻,从来不信邪,那个时候也是轰轰烈烈的年代,附近十里八乡天天开会,号召破除封建迷信。

    陈阿九是个热血青年,听在耳朵里,也就记在心上。

    再加上为了生计迫不得已,所以,村里的人都收船了,江面上的渔船就剩下了陈阿九那一条。

    ……

    ……

    “她奶奶的,我就不信邪!一定能打上鱼来!”陈阿九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撒下网去,看着江面,皱眉等待着。

    时间,就在一网又一网之间流逝,陈阿九的心情也在希望和失望之间穿梭。

    似乎老天爷看到了陈阿九的执着,在他撒下去第七网时,网中间的江面上骤然起伏了一下,然后就噼噼啪啪地开始窜起鱼来。

    密密麻麻。

    “老天爷!”陈阿九一声呼喝,手底下立即使劲儿。

    这满满的一网,至少有四五百斤,他竟然就一点一点地拖到船边。

    “哈哈,这一天总算没白忙活,回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陈阿九额头留着汗珠,嘴角却咧着,露出十几颗大白牙。

    捞起这一网鱼,让他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