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阴冷而幽深,关押着无数罪不可赦的犯人,萧戎要找的人便潜藏在其中。

    “何训。”他在审问室中端坐,有狱卒代他绑来犯人。

    “你又来做什么?”何训的模样看上去很不耐烦,“我告诉过你,没有人能命令我做事,你不可能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东西。”

    他好以待暇地看着,明明已经是阶下囚却仍嘴硬的人,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前右威卫大将军于统、礼部侍郎祝沅,刑部尚书承安侯林泽之等等这些京城里的,滇域府知府向含、应天府同知魏霖等等这些京城外边的。”

    “你与哪些人更熟识,走得更近?”

    何训几乎在那些名字从萧戎口中说出时,身躯便是一震,原因无他,不过是他们暗地里都听命于有别于元帝的另外一人。

    然而,他面上的神色却未改分毫,口中仍说道:“我不懂你说这些人是什么意思,还有那承安侯不正是你的岳丈吗?”

    萧戎早就猜到了何训的嘴硬,若非如此,早在他在应天府抓住此人的时候,便该什么都知道了。

    于是,他抬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低声说道:“有些见不了人的东西,总是该阅后即焚的,只是废物就是废物连处理手脚,都处理的不利索。”

    那书信上往来之人的名字,分别是何训以及当朝的太子。

    何训哑然,然而萧戎过后又说道:“上面还盖着两方私印,你猜我若将此信公布出去,且不说太子殿下,就说你何家该是何种下场?”

    何训此人因出身高贵而高傲,他的傲慢与自尊也俱是来源于此,故而家族便是他最大的软肋。

    在萧戎的哆哆相逼之下,他终于开口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在应天府的那船阿芙蓉,与北境荒族,与如今朝中新出现的数个面孔是什么关系?”

    日头西沉的时候,萧戎带着从何训那里得来的消息,离开了刑部大牢。

    一旁的陶淼颇为佩服地看着他,说道:“大人,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那封信?若不是那书信,何训绝不会吐露的这样痛快的。”

    “你说这个?”萧戎的神情很是疲倦,那封写着何训与太子姓名的信被他拿在手中,“给你了。”

    “大人,这是何意?”陶淼有些不知所措。

    “打开看看吧。”萧戎低声说道。

    陶淼迟疑了片刻,便打开了那封信,里面放着的,是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