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瑀接过来一看,却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他颤抖着手看着这份文件,也是久久不能言语,因为他太了解伊美的性格了,一旦她决定了什么事,自己无论再劝说都是无用,只会让两人更加疲惫。

    作为一个男人从来不曾流过一滴泪的傅銘瑀此刻还是落下了泪,良久才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是!”

    “为什么?”傅銘瑀想要个答案,他觉得自己已经尽所有努力来平衡这个家,除了放弃工作离职这一点不曾听从伊美的外,他已经用尽了全力了。

    “我不是一个可以令你妈妈满意的媳妇,也不是一个会为老公考虑的媳妇,更不是一个愿意忍受长久寂寞的媳妇,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我本就是这样!”伊美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没有资格去怨怪傅銘瑀,只是她心太累了,累到已经爱不起来一个人,累到觉得婚姻只剩疲乏。

    与其每日里活在他父母的抱怨中,不如成为单身的自己,那样自己才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傅銘瑀抹了抹脸,低声问道“当初你我相遇时,你是否真的喜欢上我,还是只是因为我在检察院工作而已!”自从傅銘瑀知道伊美的爸爸是财政局的局长,并知道她跟她爸爸之间的恩怨后,傅銘瑀的脑中就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

    当初伊美的主动攀谈,是否只是因为自己是检察院的人,是否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始于爱情,而只是一种需求。

    伊美淡淡一笑,也流出苦涩的泪来,“或许是吧!那个时候听说你是检察院工作的人,我想嫁给检察院工作的人,我那父亲看到我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嚣张,是不是就不会再小觑我,这样的念头我确实是有的!”

    傅銘瑀听到这样的答复,心沉了下去,他多希望两人的相遇相爱不是这样的,可如今想来,仿佛一切都带着某种目的。

    因为他的工作,因为伊美需要安慰病重的母亲,所以临时找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仓促结婚,所以当她妈妈去世后,这段关系也是时候终结了。

    傅銘瑀觉得自己也像个笑话,他提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字,“那套新房,就交给你卖了,产权按照一人一半吧,原本是该全给你的,但是毕竟大半的钱是我父母出的,如果全部产权给你我怕爸妈会受不住!”

    “不用了,那房子本身就是你们买的,我不曾出过一分钱,反而为了治我妈的病让你家破费不少,我怎会厚着脸皮再要!”伊美淡淡地说着,她不是觊觎别人房产的人,她也有自己的是非观,更不希望傅銘瑀为了自己到最后既连累了工作又失去了唯一的资产。

    她不是那么势力的女人,她只想好好结束这段感情,就当从来不曾开始过。

    两人很快去办了离婚证,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当傅銘瑀离开时,伊美的泪水终于如泉涌一般,将那证件打湿,流下深深的水迹。

    她将离婚证复印了一份,然后装入文件夹交给了傅銘瑀以前的下属小张,托小张转交给他的领导。

    小张将文件交给领导后,领导一看是傅銘瑀和他老婆的离婚复印文件,就知道了傅銘瑀老婆的用意。

    她是想告诉他,自己已跟傅銘瑀离婚,所以傅銘瑀跟夏瑞平已经没有关系,那就不用为了避嫌让他继续留在县城。

    正好局里收到中央文件,要求各地方检察院机构都参与修订法案工作,而a市也在名单之中。

    领导手下的人中只有傅銘瑀是拥有最高学历的,并且办案经验丰富,又文笔了得,这件事只有交给他做才行,所以正好借着此事立刻将傅銘瑀调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