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着手,沿着河道缓缓行走,步子很慢,回想起来,已经很少这么悠闲地出来散步。

    林青把两条胳膊钻进他的外套,捞紧,连脖子都裹得严实,反观男人,只穿了件她前两天刚织好的毛衣。

    从针脚看得出,手艺有些生疏了。

    五年前她还不会打毛衣,到了英国能省则省,她还记得,第一件毛衣是给橙橙织的。

    那件,才是真的丑。

    这件织完后林青兴致勃勃拎到男人跟前,追着问怎么样,男人并未觉得不好,接住就套在了身上。

    林青站定脚步,打理下他的领子,挂着不合身的外套跟长袍似的,两只手都快找不见踪影。

    “身体感觉怎么样?”她双手在男人肩膀停留,一路捏到小臂,又落在他手腕处,男人垂着的胳膊挨住大腿,她也摸过去,“有哪里不舒服吗?”

    医生说身心放松才能尽快恢复,否则林青也不会大冷天往河边公园里钻。

    慕离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掌:“回去吧。”

    林青神经敏感地紧绷:“不舒服吗?”她抬头探寻,“哪里?”

    “是不舒服。”他索性拉着林青沿着河堤走,他走在外侧,几步之外顺着台阶下去就是河道,渐入初冬,河水浅了几层,露出河床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子。

    “下去吧。”他又说。

    林青跟着他拾级而下。

    他们在最后一级台阶坐了好一会儿,林青被他裹着手不能动弹,她回头,看到住宅区双溪花园的牌子,赫然印在眼底。

    “说不说到底?”林青转头。

    慕离捡起颗石子丢进河道中央,激起水花。

    林青盯着他的动作。

    他捡了颗,又丢。

    林青蹙起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