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从他身体里抽离出来,伦纳德喘着气,以为“献祭”已经结束。不料灰雾再次弥漫,愚者没有伸手来挡他的视野,而是将一团灰雾固于他眼前,令他眼前一片灰蒙,难以视物。

    在这充满未知恐怖的神秘宫殿,即便睁着眼,伦纳德·米切尔也不能察知所有隐秘。然而,哪怕是占卜家窥秘人这类灵视能力强大的非凡者,也更习惯于以肉眼而非灵视去观察,何况是原本就不擅长灵视的不眠者。看不见,总是令人心烦意乱。伦纳德刚想开启灵视,有所举动,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也是对愚者权威的冒犯,只得跟从心的想法,当作自己方才什么都没做,索性闭目以待。

    “啊……”

    身下钻入冰凉滑腻的软物,伦纳德乍然惊呼,很快联想到了不久前掉落在地的透明蠕虫。这位“红手套”队长不由地呼吸一滞,只觉那蠕虫竟咬着彼此,首尾相连,一只接一只钻进他的体内,还在里头小幅度的挪动着。

    眼前的灰雾在最后一只钻入时消散,视线恢复了清明。伦纳德下意识想伸手去将它们捉出来,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因为眼前出现了头戴礼帽的格尔曼·斯帕罗——伦纳德见过他的画像,比原本的克莱恩更冷冽锐利,这穿丝绸礼服的男人向他走来,冷漠地箍住他的双手,把他掼到围绕青铜长桌的二十二张高背椅之一。

    这应该是克莱恩的某个假身份,“疯狂冒险家”,听着很酷,就是和克莱恩的风格不太搭。伦纳德正想着,便回忆起愚者之前所说,“世界……是他,也不是他。”

    世界……是格尔曼·斯帕罗……?他是克莱恩,又不是克莱恩?

    愚者是难以揣测的神明,以祂的伟力,自然能具现出祂眷者的躯壳。

    疯狂冒险家把他压在身下,伦纳德背靠着冰冷的座椅,身上不断冒汗。体内沁凉的小东西在刚才的移动中先是向下滑去,他被按在椅子上时又沿着内壁往上攀了数寸。

    格尔曼·斯帕罗表现出的行为风格与海上的传闻相同,伦纳德难以从中找到克莱恩的影子,这位海盗杀手果断直接,把他半褪的裤子一把脱到底,甩手扔在灰雾角落,不经任何润滑就长驱直入。

    痛楚袭来,伦纳德咬牙忍耐,却不料先前塞入的“蠕虫”被顶得再次向上,摩擦着他的内部。两方夹击之下,“星星”先生终于拿不住手上刚“抽”到的纸牌,身体颤抖,浓稠白浊仿佛对应着落下的牌上女神倾倒的水罐。

    他被这星河之水淋了一身。

    自高潮中舒缓下来,伦纳德·米切尔手脚发软,弯腰去捡坠地的星星牌,格尔曼强而有力的手臂阻住他的动作,使之只完成了一半——还没来得及捡。

    之所以没有再次尝试捡取,是因为伦纳德感觉到有人正将手指探入他的谷道,并且拉拽出了深入其中的某样事物。

    那手指好长,“透明蠕虫”已钻到很里面,他居然还能轻易够到。

    思索间,那位“好心人”已转到他面前,是他前次遇过的眷者,那个从第四纪活到现在的老怪物,道恩·唐泰斯。

    有着中年绅士模样的道恩笑眯眯地把一条胖乎乎的透明蠕虫交到他手上,声音温和,伦纳德听着却觉他很不怀好意:

    “要摸摸吗?这条灵之虫也算是沾过你的体液了。”

    “还是不用了!”伦纳德想把它就手扔到地上,想想又有些从心,还是放到了青铜长桌上。那条温热的灵之虫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打了个滚,不小心……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