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确实是安插在薏臻苑的眼线,但首先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只要她没有背叛薏臻苑,那我就不能随随便便舍弃她的性命,你可明白?”

    紫洺乖乖地点点头,小声地说道:“是婢子思虑不周,私心过重,忘了国公府的规训,竟想出折损自己人这等阴毒法子,小姐恕罪。”

    苏湄:“紫洺,你是个忠心的,也是个极聪明的,谨记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该知道将人心做战场,就如过悬崖断桥,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人心如鬼蜮,谁又能将人心算得真真切切。丹青原是没有二心,若你就为了个万一,便要舍弃她的性命,那岂不寒了她的心,生生逼她反水?”

    紫洺听罢,惊出了一身冷汗,一时后怕不已,低声道:“是婢子自作聪明了,险些酿下大错,婢子定会谨记小姐教诲,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苏湄笑得一派云淡风轻,道:“你这次也是为我着急,这才一时偏激了些,当然你能把这些话记在心里是最好不过的,于你这一生都是有益的。”

    “说来你倒是提醒了我,青玉这步棋该如何走了。”

    苏湄看着紫洺说道,又将目光看向了紧闭的殿门,道:“舅舅可回来了?”

    绿汀应道:“还未曾,可要婢子去小外面看看?”

    苏湄点点头,道:“让舅舅快些回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绿汀应了声诺,转身匆匆离开了大殿。

    苏湄正沉思要如何组织语言同孟云说她的计划,就听得祁媗别扭又结巴的说道:“阿…阿茵,我在薏臻苑待的时间够久了,该是要出宫了……”

    听得祁媗的声音十分别扭又心虚,苏湄这才想起方才不久她与孟云之间还闹了一场,孟云本就是为避着她这才寻了个替自己煎药的借口,祁媗不是个笨的,又怎会看不出孟云的用意,故而这才别扭不自在又心虚尴尬。

    苏湄想着心中也不由地替祁媗尴尬了起来,道:“阿媗,你……你就不打算再见见我舅舅,同他说说话?”

    “哪怕是说些狠话,绝了他的痴念也好。”

    祁媗长睫微颤,犹如受惊的蝴蝶翕动着翅膀,透着一股脆弱的美感,她抬头看着苏湄露出了个苦笑,“阿茵,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莫要逼我。”

    苏湄一听这话,知晓她那不解风情的小舅舅可能还有事希望,脸上的笑意深了一分,道:“也是,这是人生大事,合该得好好考虑,更何况我那口拙舌笨着实不是良选。”

    祁媗轻蹙眉头,神情似乎并不赞同苏湄所说,但瞧着苏湄嘴角揶揄的笑意,她又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苏湄见状也不好再逗她,便道:“好了,阿媗,不同你玩笑了,你若实在不想面对我那舅舅,就先出宫吧。”

    祁媗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阿茵,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