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少珩啊。”他笑道,看着吴少珩和其他少年倶是一身狼狈的模样,又有些不解“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的船被大水冲走了,我们……”

    “等下。”他制止住吴少珩接下来要说的话,满脸质疑地问道“船?被水冲走了?”

    “对啊。”吴少珩老实点头。

    “多大的船?”能轻易被水冲走的船,想必也不是很大,然以吴少珩吴府金贵小少爷的身份来看,又怎么会用小船呢?赵武极觉得奇怪,这才特地相问。

    多大?吴少珩想了想,“两层的游船,也不是很大,可上百来人。”

    “……”赵武极一时无语。

    能上百来人的船,也不是很大?那要怎样的才能算是大船呢?

    “你……”他很想教导教导吴少珩,可如今不是时候。

    能容纳百来人的大船被水冲走了?这是哪里来的如此大的水?莫不是他们自己没有注意,船停靠时或许未用铁链牵引,所以才被水带走吧。

    赵武极正如此猜测,旁边的陆琮却开口了,“我过去时,他们正匆忙逃离,有人因匆忙从船上跳下,折了手或腿上的骨头。今夜水势太过汹涌,若是大雨不停,且还有涨水的可能。若是不及时派人前去疏散,恐会危及沂水河岸的百姓。”

    陆琮没有提起山洪,他不是不信曦月的话,而是觉得赵武极不一定会信。尽管不说山洪,但沂水暴涨的水势就足够让人保持警惕了。

    果不其然,听闻了沂水的情况,赵武极这才正视起来。

    先前,陆琮的一番大动作,以他驻守黎城多年的经验来看,实在是太过大惊小怪。

    不过是下了一场大些的春雨,怎么就闹着要所有将士们深夜起身,去沂水河岸驻守呢?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陆少这哪里是来军营给他做副将的啊?明明是给他做祖宗来的。

    碍着陆琮的身份,他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心里还是极为不耐的。

    不过,现下听到吴少珩等人的经历,赵无极不由得收起松散之心,心里略微有些紧张起来。

    照着此时的雨势来看,一时半会儿确实没有要停的迹象,因此沂水河水位大涨也不是不无可能。万一今夜真的涨大水,淹没至河岸百姓,造成了惨重的伤亡损失,那他可真是罪过大了。

    为着自己的饭碗和性命着想,他还是宁愿听陆少的,去沂水河岸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