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爆炸物统统丢进塑料桶里,何天雷脱掉橡胶手套丢进咸鱼撑开的垃圾袋里,指着被手术刀割开的尸体腮帮子说道,“布雷的是个高手,这些塑胶炸药一旦爆炸,就算这座科考站恐怕都会变成废墟。

    而且最重要的,这个人对身体构造非常了解,这尸体大腿、小腿还有胳膊上的肌肉都被塑胶炸药替换了,就连起爆线都用输液管包裹之后做成了血管的模样。

    而且最重要的刚刚你们也看到了,这具尸体或者说炸弹被他处理的非常干净,不但覆盖炸弹的皮肤被仔细缝合过,甚至这周围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血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这个人与其说是个变态,我倒觉得更像个重度洁癖。而且还是个有强迫症的洁癖。”

    “为什么这么说?”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看热闹的阿萨克虚心求教道。

    “因为肚子”石泉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还是你来解释吧。”石泉朝何天雷扬了扬下巴。

    “先不考虑对方病态的心理,实事求是的说,切下四肢的肌肉然后用塑胶炸药替换上去远比放在腹腔里麻烦而且繁琐,但对方既然没往腹腔里放东西,明显是嫌脏。”

    “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石泉换了个方向问道。

    “没了”

    何天雷摇头说道,“我们最早的猜测是错误的,不管窗户上的木板还是锁孔里的铁丝,这些也许都是伪装或者迷惑。对方的目的很可能是想炸死知道同样秘密的人。”

    “把这具尸体抬出去,丢远一点,然后继续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石泉心不在焉的说完,转身离开“卧室”返回和“客厅”连接的另一个圆形房间。

    这个房间里除了每个房间都有的煤油取暖炉之外,地板上还丢弃着不少铁皮罐头盒,墙壁上甚至还挂着一支猎枪。除此之外,周围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搪瓷咖啡壶以及几罐百威啤酒。

    石泉轻轻拿起一罐啤酒试着晃了晃,里面的酒液已经冻成冰块将整个易拉罐都胀的鼓鼓囊囊。翻转过来看了看底部的生产日期。依稀可辨的字迹显示这瓶啤酒生产于1987年11月份。

    显然,这啤酒应该是洗手间里的那具尸体带来的。毕竟根据记载,这里的科考站早在1955年就已经废弃,总不能是啤酒们组团穿越过来的。

    可是这本身又有两个疑点,谁会在这座科考站废弃三十多年之后又回到这里?又有谁会跟着这个30多年后来到这里的人来到这种鬼地方伺机杀了他不说,还费尽心思布置了那么多的爆炸物?那些爆炸物又是给谁准备的?那些人又为什么没有来到这里?甚至为什么非要选在这里杀了那些人?

    这具突然出现的尸体和他背后隐藏的秘密,冲散了不久前出现的绿色箭头带来的疑惑和兴奋,反而让石泉有种一步迈入某种阴谋里的惊悚。

    直到何天雷三人清理掉尸体,在“客厅”里点燃了煤油取暖炉,石泉内心的不安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多,他甚至有种预感,隔壁卫生间里死掉的人,也许和他们此行要找的目标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三人吃饱喝足,照例架起雷达安排好了值夜的顺序,这才有时间在愈发温暖的废弃科考站里联系上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大伊万等人将这一天的发现和遭遇讲了一遍。

    挂掉卫星电话,石泉躺在温暖的睡袋里望着天花板继续思考着所有发现之间的联系,隐隐约约的,他总觉得这事儿说不定和那脆余孽们有脱不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