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今天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因为顾家的小少爷顾半夏又被顾家大少奶奶也就是顾半夏的母亲在厅堂里罚跪挨打了。原因,说起来也可笑。顾小少爷被罚跪的原因是偷偷跟着妹妹顾梨雨去了英文学堂偷偷学英文。

    想来大家都要问了,在当下如此重男轻女的社会里,怎么会有人让女孩去上英文学堂而不让男孩子去。关于这个问题,顾小少爷也有些同样的疑问和好奇。

    “说,错了没有!”鸡毛掸子一挥,最终重重地落在了顾小少爷的身上。打人的夫人可没有留情,之前的包括刚刚的每一下,她都是狠狠地重重地打,生怕打轻了,顾小少爷会皮不开肉不绽一样。大家也不要怀疑,打人的夫人,正是顾半夏的母亲,顾家的大少奶奶,冯婉言。

    “母亲,我没错!妹妹可以去学堂,我就可以去学堂!”

    听说过不去学堂有错,还没听说过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去学堂还有错的。顾小少爷告诉自己,今天就算母亲把你打残废,你也要据理力争一定要去上学堂!

    可没想到,顾半夏的话音刚落,鸡毛掸子又重重地招呼了下来。这一下,就连冯婉言从娘家带进顾府的贴身丫鬟静丫鬟也觉得有一些过分了!

    “行!今天你不仅不认错,还要顶嘴是吧!好,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我的鸡毛掸子硬,还是你的骨头硬!”冯婉言连续抽打了顾半夏好几下,害她用力太猛体力不支,最后一下打下去的时候,她还差一点儿摔倒了。好在,旁边的静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

    实在打不动了,冯婉言就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顾半夏不认错,今天她就不会放过他!

    “母亲,我不明白,为什么妹妹可以去英语学堂上课,我就不能去!不仅不能去,我还要去马场给马吃食,给马洗澡,甚至,甚至还要去给马铲屎!母亲,我和妹妹都是您的孩子,为什么我们生活的差异会那么大!”

    顾半夏也确实是一个坚强地让人心疼的孩子。他的身体正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疼。鸡毛掸子已经在他的胳膊上,胸口和背上留下了或深或浅,长长短短地血路子,他身上的一些皮肤,旧伤还没好,新伤就又来了,好多地方的皮肤都已经被打烂了。可就是这样,他都没有向自己的母亲求饶,而是为自己去上学堂的事,据理力争。

    “你给我闭嘴!”冯婉言站了起来,“你怎么能跟你妹妹一样!你和你妹妹,你们从一生下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你知道吗?”说完,又是一鸡毛掸子下去了。

    可是这一下,半夏也有一些撑不住。原本他是身板挺地直直的跪在母亲面前的。刚开始,母亲打他,他身上虽然疼但是还算挺地住,毕竟三天两头就挨母亲打,有一直在马场里喂马驯马,也算是一个皮糙肉厚的半大小伙子。

    可是,今天挨打距离上一次挨打的时间实在是太近了。所以,母亲最后那一下,刚好打到了他上一次受伤最严重的左边背部靠近肩膀的地方。这一下,让他疼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把背绷地直直地了。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妹妹都是从您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您会说我和她有差别。我承认,妹妹从小乖巧可爱,讨人欢心,可是,我也从来未曾做过令人厌恶之事呀!母亲,如果说您说我和妹妹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一定就是我永远得不到你对妹妹那样的爱!”

    即使再成熟,再坚强,顾半夏总归还是一个12岁的孩子。他能接受母亲的毒打,他能消化马场的艰辛,甚至他能看淡自己在物质生活上与妹妹天差地别的待遇,可是,在母爱的渴望上,他做不了一丝丝的让步。虽然,勇敢追求母爱的结果往往不是母亲的一顿暴打,就是母亲以辟谷为由赐给他的长时间的饥饿。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会争取他应该得到的母爱。

    “你知道吗?你的存在就是你做过的最令人厌恶的事情!”冯婉言的话语里带着狠毒,这根本不像是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说的话,可是这段话,它又是那么赤裸裸地摆在了大家面前。

    半夏不争气地哭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得不到母亲的疼爱而哭泣。虽然他一直知道,几乎每一个军阀家庭在培养自己家男孩子的时候都非常严格甚至是严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培养优秀男孩的培养秘籍里有断绝母爱这一秘籍。如果是真的有这个秘籍的话,那想成为优秀的军阀继承人就实在是太难了。

    见到跪在地上浑身是伤的顾半夏哭了起来,冯婉言并没有丝毫的关心更别说又分毫心疼了。看到顾半夏哭,她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报复的喜悦与面对弱者的不屑。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现在认错那就让你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再回来认错就好。”冯婉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不过,从现在开始到你真正认错的那一天束,你每天每一餐的餐食减少一个肉菜。少吃点肉,这样大脑才可以转起来,才能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静丫鬟!”

    “是,静丫鬟在!”她连忙接话,生怕自己会有一丝丝怠慢从而把自家小姐的怒气从顾半夏转移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