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呆在柴房的第二天傍晚,就被舒天香接了回去,小桃哭哭啼啼添油加醋地说了自己挨打的过程,气得舒天香暴跳如雷。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那三个小厮打了她的狗,就像打了她的脸一般,翌日她便差人,每人抽了五十鞭子,这也正符合了舒天香睚眦必报的行事作风。

    小桃虽然被降了等级,但是在“香园”还是做原本的那份儿工作,对于舒安夏曾经的“好心援助”,她们双方都三缄其口,整个舒府表面上一片祥和。

    对于“香园”的动静,小桃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她们这边透露着,比如哪个嬷嬷被打了,舒天香又发了什么脾气等等。但是最有用的消息却是舒天香天天叫着手指疼!

    轻轻地敲着桌面,舒安夏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终于知道二夫人要打什么牌了。算算日子已经十日有余,舒天香支正穴的金针必须要取了,幸好她平时少动,又被软禁,放慢了金针入骨的速度。

    “六姑娘,不好了……”惠人急急忙忙从门外跑进来,一脸的焦急。

    舒安夏心里咯噔一下,惠人向来是稳重有余,能让她失去方寸的,必然……

    “你先喝口水,慢慢说。”

    “不能慢了,‘香园’那边传来消息,舒安夏昨夜忽然手肘骤疼,二夫人一大早便差人请了太医,现在八层已经在里面看诊了。”

    “是小桃传的消息么?”

    惠人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香园’的下人们都在讨论。”

    “那没关系,我们再等等。”舒安夏抿了一口茶,轻声道。

    “不能等了,太医只要做了详细的检查,就会发现金针,到时候不但二夫人不会放过你,就连老太太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去了也见不着舒天香,只会惹来怀疑,而且现在不是取针的最好时机。”

    “什么意思?”惠人不解地看着舒安夏。

    “你还记得小桃说这阵子舒天香一直叫手指疼么?”

    惠人点点头。

    “我一直思索安妈妈给的信息,到底二夫人想要用什么方式嫁祸我,小桃的信息就让我想通了。”

    惠人聚精会神地盯着舒安夏,等待着下文。

    舒安夏轻轻地扯起嘴角,缓缓起身,将桌上的青花瓷碗倒满水,然后双手小心翼翼地端起来,绕着惠人走了一圈。

    惠人的嘴巴弯成了“o”字型,恍然大悟,“那天是八姑娘直接从丫环手中接的碗,只要当时那个丫环说,受人指使在碗底做了手脚,那么八姑娘就成了受害者。而端碗的受力过程是手指,所以如果八姑娘是‘被陷害’的,手指就必然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