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白伏在地上咳了好一会,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

    后脖颈被狠狠掐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江夜白这个身体很高,但那妖人与他不相上下。此时他被迫埋首在那人肩头,从远处看,是一个半揽入怀的暧昧距离。

    然而冰凉的手指像蛇的毒牙,紧贴着皮肤,摩挲着颈侧的动脉。寒意和杀意像毒液一般,刺入皮肤,麻痹着肌肉神经,深入骨髓。

    他腿有点打颤。

    但江夜白顽强地维持住面瘫脸。

    微表情是个很独特的东西,江夜白没有原主的记忆,在这个修仙世界,很容易被怀疑是夺舍。

    这就违背了他代替反派的目的。

    里原主是个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面狠角色。所以最妥当的办法,就是立稳面瘫脸的人设,不要有一丝表情。

    毕竟多做多错。

    那妖人端详着江夜白的脸,似乎怒气更盛了。然而他突然意味深长地向下瞄了一眼,低沉又放肆地笑了起来。

    这具身体不知受过怎样非人的侮辱和折磨,被这人一甩一扯,牵动得从内到外都是撕裂般的疼。

    没有系统的屏蔽,江夜白死死地咬牙忍耐。脸上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江夜白靠着最后一点自制力,低眉转头,掩盖了破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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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生海看着这人面色如常,死撑着最后一丝尊严。然而他破败的身子早已令他毫无尊严可言。青年消瘦的身躯在自己手下颤抖,像夏日夜晚十万大山里濒死的幻梦蝶。

    他白皙修长的双腿无力地痉挛着。大概是刚才粗暴的对待,原本的结痂伤口再次破裂了,一股股鲜血顺着腿侧蜿蜒,一路流过伤痕累累的脚踝。

    真是狼狈不堪。令人快慰。

    月生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越笑越大,越笑越大,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父亲母亲,大兄二兄,还有诸位族人的在天之灵,你们看到了吗?

    这个畜生我还不能杀,但你们看着,他现在在我手里,像最低贱的畜生一样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