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辞领兵往西山城进发,见一路上景色宜人,绿草红花,柳隐杨林,处处田园村庄,想不到粗犷干旱的西域竟会有如此一片绿洲。

    感慨之时,再三申令将士不许扰民,田地间的百姓早就逃回家中,放眼望去空无一人,瓜果即将成熟,圆硕的果实让人垂涎欲滴。

    两处相距二十多里地,骑兵两个时辰便到城下,只见西山城南北城墙一眼望不到头,四道城门全都紧闭,城头上守军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商越撇撇嘴,冷笑道:“看来于阗王还是不死心呢!”

    班辞凝目看着城上的守军,言道:“据细作来报,西山城此时人心涣散,各为前程算计,朝堂上也是如此,如今我们兵临城下,他们也该做出抉择了。”

    商越点头道:“你我陈兵于此,威慑守军,却不必进攻,城内不战自乱,等大将军到来再做决断。”

    班辞也是如此想法,二人在城外官道上将人马分作三队,布阵休整,等候大军到来。

    雨过天晴之后,田地一片新绿,夕阳下的西山城看起来愈发巍峨,但紧闭的城门却让这座都城平添几分沉重。

    日落之后,汉军在外搭设简易营帐,西域的夏夜十分凉爽怡人,料到于阗军不敢出城,班辞还是命人在营外围搭建栅栏鹿角,以防万一。

    转眼天色转黑,半夜时月出东山,几颗明亮的星星闪烁光芒,往昔热闹的王城却一片死寂,只闻虫声不断。

    直到月上中天之际,忽然于阗最南的城门打开一条缝,一骑快马飞奔而出,直奔汉军大营而来。

    星月之下,那人直到营前下马,高声喊叫求见领兵大将,守军不敢怠慢,立刻到营中向班辞禀告。

    班辞正在睡梦之中,听说半夜城中派人来,知道城中必有变故,赶忙披衣而起,命人将来人带到帐前。

    来人身穿武士官服,衣冠不整,满头大汗,似乎还有些神魂未定。

    班辞打量着来人,问道:“于阗王派你来的?”

    那人躬身道:“小人奉献象侯之命来见将军,愿意向汉军投降。”

    “献象侯?”班辞眉头微蹙,“那于阗王意下如何?”

    那人颤声道:“大王……畏罪自杀了!”

    “什么?”班辞吃了一惊,上前一步,“此话当真?”

    那人点头哀声道:“小人就是殿前护卫,半夜听到寝宫中传来异响,请命之后进入宫中查看,大王他……他自缢身亡了。”“唔——”班辞也没想到城中变故会如此之大,沉吟片刻之后言道,“你立刻回禀献象侯,若于阗真有降意,天明时分将城上守军撤走,倒戈弃甲,城头悬挂白旗,巳时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