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德大半生镇守疏勒边境,对周围地理了如指掌,此次汉军进兵龟兹,其实也是完成他的一大夙愿,归顺汉室之后,戚渊德也自认为正式认祖归宗,行军布兵比以往更

    加上心。

    这一段时间斥候不断将前方消息探回,阿不都哈克死守巴楚,城中所需粮秣皆装在船上,叶尔羌河溯水西来,新的一批粮草已从它干城运出,沿河舟楫相连,辎重颇多。阿不都哈克派兵在城东五里外的乱石滩接应,已经在扎营等候,岸边排列车辆无数,只等粮草运到,便转运到巴楚城中,卸下货物的空船摆往下游,下次再运粮也非常方

    便。

    戚渊德和马哲商议好计策,连夜找刘封商议,派兵三千于夜间乘船而下,攻其不备直捣龟兹军营盘,船上多带引火之物燃其粮草和车辆。

    此时已到深秋,天气转凉,天干物燥,西风正紧,从西顺水而下,火一烧起,风助火势,可一鼓将其所有的粮草和部分货船连绵烧毁。阿不都哈克若没有这些粮草供应,必然军心不稳,汉军守在叶尔羌河上游,龟兹军吃了大亏,不敢再从水路运粮,从陆路至少需要半月时间,而且还要准备至少三倍的粮

    草才能押送,它干城一时难以再筹措起这么多粮草和车辆,巴楚的龟兹军军粮用尽,便坚守不了多久。

    刘封听后大喜,传令道:“此事需要准确把握时机,命唐坚多派精明斥候查探消息,不可错过时机,更不能打草惊蛇,此事若成,则南线可破。”

    马哲点头道:“此事与唐中郎将已经商议过,他亲自去沿河查探了。”文鸯在一旁想了一阵,问道:“三千人顺水而下,弃船烧粮,敌军必大举来攻,只能从南岸撤退,水路不可行,从陆路撤回则要深入沙漠之中,其中危险重重,行走困难,

    如何全身而退?”

    马哲答道:“功成之后再乘船到河南岸,热合奎自会派人接应,距离此处十里外的沙漠中有一处绿洲可休整,次日一早营中自会派人前往接应。”

    刘封笑道:“二位所定之计十分周全,这几日船只即将准备完毕,只等龟兹粮船将到,由文鸯、班辞领兵行事,热合奎带领部下做好接应准备。”不觉三日过去,商越带人赶造舟船两百艘,文鸯亲自指挥兵士演练上下舟船,操舟驾驶,这些士兵中有一部分是于阗水军,另一部分早就熟悉水性,还有三分之一是临时

    调来的精兵,他们操舟技术不熟练,已经无需驾舟,安排到大船上乘船厮杀即可。

    到了第五日,唐坚派人来报信,按照行程来算,龟兹的粮船明日便可到达渡口,这次为了死守巴楚城,粮船极多,只是卸船就要一日时间,可于明天晚上行事。

    马哲大喜道:“若能连粮船一并烧毁,便彻底断了龟兹水路运粮的计划,这几日天气不错,入夜后定有月亮,真是天助我等。”

    戚渊德问道:“将士们万事俱备,可随时出发,热合奎那里是否已经做好接应准备了?”

    马哲道:“热合奎早已做好准备,届时文将军领兵上船,见到沙漠中火光亮起,直奔此处会合,后天一早商越自会带马匹、骆驼到绿洲接应。”

    戚渊德点头道:“如此便可万无一失,此次大将军将劫粮之事全权托付我等,诸位务必要小心行事。”

    众将自然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明晚即将出兵行动,各自去做最后的准备。

    戚渊德回到营中,见戚华瑶正在那翻一本兵书,看得十分认真,不由欣慰一笑:“丫头,你终于懂得看兵书战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