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汗赫形容狼狈,心力憔悴,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赶忙言道:“大人,前次退兵,是姑木苏没有守住阵脚,这一次丢了吉克堡,也都怪玉素,是他把乌鸦岭的败军赶出城外,导致军心涣散,败军投降了汉军,里应外合才攻下吉克堡。”

    “什么?

    玉素这个蠢驴,他人呢?”

    吐卓靡大吃一惊,上前两步一个一个扒拉着那些士兵,在人群中寻找玉素,怒吼道,“玉素在哪里,站出来!玉素,你给我站出来。”

    “大人,玉素已经被愤怒的士兵给……给砍死了。”

    对于暴怒的吐卓靡,艾汗赫还是心中发憷,更不敢说出那是自己的计策,干脆将责任全推到玉素身上,只说玉素为了保住吉克堡的粮草和士兵,把乌鸦岭的败军赶出城外,故意骗他们去运粮,才导致人心离散,失了城池。

    “蠢驴蠢驴!”

    吐卓靡跺着脚大骂,将桌子掀翻,握着拳头在地上了焦躁地来回走动,双目发红,咬牙切齿。

    艾汗赫迟疑片刻,又说道:“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还是在姑木苏轻敌导致我们措手不及,又加上天将大雪,封山封路,玉素也是迫不得已,接下来还要想办法防守才好。”

    “防守防守,就知道防守,汉军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吐卓靡一步站到艾汗赫面前,死死地盯着他,唾沫星子飞舞着,怒吼道,“我看再守下去,夏特城都要保不住了,不管姑木苏和玉素怎么样,你才是主帅,丢了吉克堡,你的责任最大,姑念你是老臣,先寄下你的人头,我限你半个月之内给本侯夺回吉克堡,听到了吗?”

    艾汗赫吓得连退数步,心中一沉,吉克堡是他亲手所建,要强行攻打谈何容易,但暴怒的吐卓靡他更不敢得罪,看吐卓靡如同恶狼一般盯着他,赶紧答道:“此次出兵,关键还在于兵将不能败敌,粮草准备不够,这次进兵,还望大人能拨付精兵,同时要保证后续粮草才好。”

    吐卓靡怒哼一声道:“本侯这里的兵将只管你调遣,想选谁你自己决定,粮草三天前就准备好了,汉军拿下吉克堡,威胁到夏特城,他们想以战养战,这是我让你立刻进兵的原因,你要速战速决。”

    艾汗赫深吸一口气,再次站直了身躯,郑重抚胸行礼道:“只要有大人全力支持,属下一定全力保住夏特城,赶走汉军,一雪前耻。”

    吐卓靡对艾汗赫已然有些失去信心,沉声道:“你以为本侯不会打仗吗?

    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半个月攻不下吉克堡,那时候本侯亲自出征,就不再需要你了,你明白吗?”

    艾汗赫闻言脸色大变,两人共事近二十年,他还从未听吐卓靡说过这种话,看来是动了真怒,此时正是他狂暴之时,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当下不再说什么,先行告退出来。

    等他从行宫出来的时候,大街上已经围满了夏特城的百姓,刚才他领着残兵败退回城,大多数人都看到了,这时候消息已经传遍全城,等确认他真是艾汗赫的时候,百姓们一片骚动,吉克堡失守,夏特城也快要保不住了。

    此时夏特城的百姓还不知道艾汗赫和玉素坑害自己人的毒计,只是担心连艾汗赫都挡不住汉军,还有谁能是他们的对手?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焦虑不安。

    “天不与我艾汗赫好运,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