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弥漫,满屋生春!刘封最先回过神来,诧异道:“姑娘何来如此合身的衣物?”

    冷霜月微微躬身,垂首道:“实不相瞒,这座宫院正是义父的府邸,刚才来到后院,我请求侍女带我去原来的房间,发现箱子里还留着一些衣服,所以……”说着话,冷霜月神色黯然,眼眶又一次发红,物是人非,必定想起了许多过往之事。

    深吸一口气,又说道:“是我自作主张,请大将军不要责怪那些婢女。”

    “不妨事,”刘封摇头叹道,“既然这是右丞相故所,姑娘就暂且还住在你原来的院子吧!”

    冷霜月眼睑连扇,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咬着嘴唇轻轻点头,再开口又要忍不住落泪了。

    刘封又道:“鄯善国内乱,必定牵涉极多,姑娘文弱之身却冒险来复仇,着实令人佩服,你可将安末真达之事和盘托出,若真如姑娘所说,本王自有决断。”

    冷霜月忽然杏眼含煞,以掌抚胸肃声道:“我发誓所说的话句句是实,如果有半句谎话,黄沙埋骨,万劫不复!”

    刘封微微点头:“次骞,看座!”

    郭淮见文鸯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反应,摇头苦笑,大声道:“文将军,看座!”

    “啊?

    哦哦——”文鸯回过神来,匆忙将地上的金蝰令捡起来,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案几对面,用衣袖扫了扫,冲着冷霜月直点头:“坐,姑娘请坐!”

    “哼!”

    冷霜月还记着刚才被文鸯捉拿的狼狈情形,喉间发出一声微哼,白了文鸯一眼,等他讪讪退开才走过去款款落座。

    刘封轻咳一声言道:“昔日鄯善内乱,右丞相被害,国王随后病故,左丞相图谋流落在漠北的楼兰王孙复辟楼兰国,几乎将羌族卷入其中,此时本王早在长安便已查明,只是鄯善国内之事并不明晰,既然姑娘要为右丞相报仇,正好可将此事一并说明。”

    郭淮点头道:“不错,此番吾至鄯善,巡视各处,方知楼兰故城周围早已荒芜,流沙遍地,枯木荒秋,早已无法居中,那第二甘晨一心复辟楼兰国,莫非还想重回楼兰不成?”

    冷霜月轻叹一声,螓首微摇:“安平侯和左丞相为什么要复辟楼兰国我们并不知道,但这件事一定是他们两个人暗中谋划,我能断定安平侯就是主谋,这一次他假装投降,一定还有其他阴谋,这个人心狠手辣,比狼还可怕,他绝不会这么甘心屈服大汉的。”

    “哦?”

    刘封眉毛一挑,“安末真达平素为人如何?”

    “他是一条凶残阴狠的恶狼!”

    说起安末真达,冷霜月不由自主地抱住手,“当年有一位大臣因为忘了给他送礼,下朝后就在宫门外故意放出一头老虎把他咬死,还伤了几十个百姓……”“还有,还有我听说其他的几位王室兄弟都是被安末真达暗中害死的,等宫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又把目标对准了国王,义父就是因为查一个案子找到了一些线索,才被他……”说到这里,冷霜月胸口不断起伏,对安末真达的痛恨和恐惧,让她有些气息不稳,手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