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颖兄,一路保重,恕不远送了。”

    “玄德留步,无需再送了!”

    巨鹿郡,大陆泽畔,刘备与董卓相互拱手行礼道别。

    朝廷给刘备的功劳足够,给董仲颖的也一样。

    曾经的中郎将,现在已经是破虏将军,斄乡侯了。

    无论权势还是低位都有大幅提升,唯一让董卓不满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人们看他的眼神和之前没有太多区别。

    这个“人们”,只包括士人。

    与刘备不同,新鲜出炉的斄乡侯对民众并不看重。刘备教导的“名声”的重要性,然深以为然,但却想当然的将“名声”,理解为了“士人对自己的评论”。

    当然,某种意义上这也没错。汉室的平民地位日益降低,话语权几乎掌控在士人手中。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名士”。

    董卓的想法,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没什么区别。

    只是很遗憾的,他对待士人的态度,就好像单相思的青春期少年一样。所谓多情总被无情恼。

    士人们完全不在意一位杂号将军,一位乡候。

    更何况董卓并非名门世家,他只是个良家子。或许在家乡有些钱,有些势力。但这样的土豪岂不是天生就该被人鄙视的吗?

    说董卓这种不上不下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他不会像同样出身卑贱的何进那样,受人们的追捧。几乎所有人都喜欢踩他一脚。以显示自己不畏权贵的品质。

    所以,在这几天时间,董卓非常,非常,非常受伤。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冀州来求告卢植的士人,多的数不胜数。

    在执行粮食-世家策略的同时,卢植也执行了选拔幕府佐吏的策略。

    向他的至交好友,同门师弟写的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送到当事人手里。不过本州的士人们,却无论如何都收到信息了。

    州牧准备选拔人才,填充幕府……尽管州牧的选拔方式与一般的推举,察举不同。而是使用了科举,这种听上去很奇怪的方式。不过士子们对此并没有太多想法。

    所有人都是傲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