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着下唇,心中大抵猜出祁婉意思,等抬眸望着祁婉眼底真切的笑意,还是问道。

    听这话,祁婉却是一愣。

    回过神后,凤眸缓缓垂下,轻叹了声气,“这会儿留下清溪是有事要提……”

    她句子拉得悠长,许久才接道:“清溪昨日赶来,又在房中待了一日,想必不知道,礼部的尚书大人带着小女儿登门拜访。”

    “清溪知道的。”

    杜清溪断了她的话,杏眸微弯,淡笑着说道:“那女子昨日进府时也见过,性子虽娇蛮了些,但如今年岁还小。更何况……夫君浪子回头,与她也挺合适。”

    她嗓音轻柔地娓娓说着,祁婉盯着她面上笑意看了许久也未看出半点虚假,握着她的双手不由一紧。

    直到杜清溪指尖划到她手心,才下意识地抽回了手。

    留下杜清溪是为了劝她接受这些事,免得哪日真谈起婚事她一时难以接受。

    可这会儿见了杜清溪反应,才察觉,因这婚事烦闷的人只有她。

    薄唇微张,最后仍只是叹了声气,“清溪,淮贞对你情意这一年都未变,他是真不愿再娶妻。”

    “夫君这年成长许多,性子却依旧任性。”

    听了祁婉那话,杜清溪仍是宛然笑着,徐徐说道:“公公如今是大理寺卿,位置依旧不稳,他既不愿拉帮结派,有着婚姻的基础,以后在朝中,总待的舒服些。”

    她这一副平淡闲适的模样,倒让祁婉有些不知所措。

    杜清溪所说的道理,她自然明白,且比她更明白。

    她又何尝不希望朝中能有人帮衬顾景一番?

    她爹也曾是礼部的侍郎,如今却已辞官,家中兄长官职太小,与顾景而言,无甚用处。

    若往后有了尚书房的帮衬,自然能好过不少。

    可她也心疼她那儿子。

    望着杜清溪过分淡然的神情,知晓她心中看得明白,心中劝说无用,也只好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