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跨院书房,卫叔在指挥下人收拾从大同带回来的书籍。

    管进坐在大书案后,看着一儿一女前后而来:“们都坐。”

    很快有丫鬟看茶,管进开门见山:“洌哥儿,祖父的事,再和我详细说一遍。”

    管洌微微低头:“祖父平日里是有些小病小痛,但并不严重。那天休沐,祖父按惯常叫了一家子来吃饭。只是饭后,祖父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了。禺伯马上叫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是急病。禺伯见那个太医没有好的对策,又叫了两个太医会诊。可到了后半夜,祖父还是……”

    管沅第一次听事情始末,不由疑惑地看了沉默的父亲一眼,又转向哥哥:“祖父平日里身体很好,这个急病,到底是什么病?”

    “我记得太医说什么风邪寒症,时气所致之类的。”管洌回答。

    “可有药方?”管沅追问。

    如今不管是郎中还是太医,她一概不信。太医院也是有派系的,谁知道他们听命于谁?她只相信盛阳,但盛阳远在大同,祖父身故又过去了这么久,如今只能拿当时的药方让盛阳看看有没有问题。

    管洌点头:“出事以后,药方我抄了两份,原件在禺伯那里,我和母亲各拿一份。”

    “做的好,”管进毫不吝啬对儿子的称赞,“但是我们现在拿到药方,也无从下手。假如药方有问题,太医院也肯定不会推翻自己的诊治。”

    “这个可以交给我,哥,等下把太医当时说的话都写下来,记得多少写多少,我再去找禺伯问问。我找人辨别这部分。”管沅笃定地接下任务。

    管进有些不放心:“沅丫头,行吗?”

    “爹爹别忘了鱼叔在我手下。我还是认得几个奇人异士的,”管沅抿着唇笑,忽然又想起什么。“哥,定远侯府的暗线,是不是该还一部分给爹爹了?”

    管洌无奈摇头:“妹妹,当我要造反吗?”旋即神色恭谨严肃,“父亲,除了靖恭坊。其余的暗线我已经整理好。请父亲过目。”说这叫小厮抬了一堆账册上来。

    “留一半,”管进一挥手,“官位不低。而且也需要历练。”

    “一半太多,如果父亲真想让儿子历练,象征性给几间就够了。”管洌连忙推辞。

    管沅掩唇调笑:“哥,我看是怕累,管这么多,手下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也很辛苦吧?”

    “又嘲笑我作甚!”管洌带了几分轻微的羞恼。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妹妹,“我不像,只有一个靖恭坊,乐得逍遥自在!”

    管进哈哈大笑:“们两兄妹就别拌嘴了!洌哥儿,既然这样,暗线管三成。主要的精力放在打理庶务。这样可好?”

    “多谢父亲!”管洌眸中是由衷的感激,父亲肯信任他让他历练。他一定要努力做好,让父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