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觅迅速移开视线,顺带着拍开他的手,神色闪躲,“王爷真是会说话,怪不得舞动京城的烛云姑娘为你倾心呢。”

    萧检一脸得意,“要是别人说这话,我会以为是在吃醋,不过你是我侄女,只当是在夸我好了。”

    苏见觅回怼道“要是别人说这话,我只会当作是竖子,不过你是我皇叔,只当也是在夸我好啦。”

    魏六微看着叔侄两人怼来怼去,哦不,礼尚往来,心头莫名升腾起一种三人行,总有一人落单的感觉。

    萧检又说“这题我算是过关了,你还想问什么?”

    这回苏见觅认真起来,“我听闻江淮地区大水,胡逻落马,司马东晰升迁,朝廷拨发救济粮,修补堤坝,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萧检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怪不得要到酒楼来谈,原来是有关国事,现在嘛,女子议国是大忌,看来侯府也不是绝对安全啊。”

    苏见觅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专注于自己的问题,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王爷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啊。”

    萧检也没有直接回答,视线在房内的三人身上粗略扫过,说“你怕侯府隔墙有耳,难道就不怕顺兴楼隔墙有耳?况且,我们这里可是有第三个人。”

    他用扇子戳了戳对面的魏六微,“你说呢?魏先生。”

    刚才萧检和苏见觅你来我往,魏六微专心做一个透明人,透明到尘埃里,没想到突然被戳,埋在袖子里的头探出来,茫然的看着两人直直投射过来的目光。

    “那个……叫我说什么?”

    苏见觅道“王爷,顺兴楼虽然是个酒楼,人流量大,但大隐隐于市,最容易藏蔽,而且我观察了很久,天字号的房间最为安全,属于vi……贵宾级别,隔音效果嘛,强!”

    她竖起一根大拇指,眼神逐渐变得狡黠,“如果我们今天的谈话真有人听见,添油加醋的倒进皇帝姑父的耳朵里,我就说,觅觅不懂事,都是皇叔诱导我说的!”

    “好哇你!”萧检敲了敲苏见觅的脑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给你解答,你倒是过河拆桥了。”

    他虽然说着介意的言语,但表情和语气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还有点……宠溺,像那种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的态度。

    苏见觅双手叉腰,笑容灿若桃李,“所以你倒是说说江淮现在怎么样呀?”

    萧检道“我有个朋友,较为关心民生,前些时候正巧对我说了江淮地区的事态,他说江淮一带,百姓活得勉强,死得痛快。”

    苏见觅沉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整个大启,就是一张爬满了虱子的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