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雨点噼里啪啦打落在地面上,街道上白茫茫一片。

    行人脚步匆匆,雨水顺着伞沿落下,如同一圈水幕围绕着执伞人。

    铅色的云层重重压在东京都上空,密集重叠,遮住了天上的月亮与群星,雨水宛如数千万吨的水从高空倾泻而下,雨势骇人。

    连绵大雨下,明晃晃的车灯刺破了雨幕,行驶的车辆即便慢速通过,仍旧会溅起地面积水,街边偶尔会传来行人的尖叫声,等行人回到家,哪怕手握雨伞,也依旧会是从水中捞出的落汤鸡。

    这种天气或许只有身披雨衣,脚踩雨靴出门,才有可能幸免于难。

    世界嘈杂的只剩雨声,能在这种瓢泼大雨下享受雨夜带来的宁静与浪漫的,终究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的心情只会晴转多云,听着窗外雨打玻璃的砰砰声而辗转反侧,随着雨势渐大,心情逐渐低落阴沉。

    而就在这样路上行人皆匆匆往家赶的大雨滂沱之夜。

    一位面容俊美如画中人的少年,和一位面色威严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行走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

    此时已是夜晚十一点,街道两旁的店面大多关门歇业了,只剩下少数的几家酒吧还亮着招牌,远远望去,五颜六色的灯光在雨幕中有些模糊失真。

    而无论是高空落下的密集雨点,还是路面上的积水,随着少年向前踏步,一切雨水尽数荡去!

    他身周五米之内,不沾染一滴雨水,宛如在头顶撑开了一盏穹顶!

    少年正是安格烈。

    在拒绝了与纪长安同行后,他本应待在酒店套房内,可此刻他却漫步于无人的街道上,身旁有落后半步的源秋生。

    东瀛派系之主,也是当代东瀛之王。

    “敢问阁下,来我东瀛地区,究竟意欲何为?”源秋生目光平视街道尽头,嗓音沉稳。

    安格烈面无表情地继续行走,丝毫没有将身旁男人的话听在耳中。

    他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没什么兴趣,就连看一眼都欠奉。

    而接到来自陈浮生电话的源秋生心中叹息。

    最近当真是多事之秋,先是斋藤家有叛变之疑,后是这位曾在一月前赦令境内所有天国序列者跪地磕头的旧日存在,随那位纪督察出现在了东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