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说白墨染今日来了这么一手,但想让众人相信她从此就会甘心退出夺位之战,只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左丞相官卫霞黑眸中闪过一抹深思,目光不由得转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宸王身上,却发现她脸上当真是无欲无求,唯独脸上隐隐有一抹担忧之色。

    白懿茹却是在心中思量着白墨染这么做的用意与诚意,心中也再迟疑着她刚刚的一番话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眼神也在上下打量着殿上跪着的白墨染。

    一时间却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你这是何意?”

    白墨染刚刚的态度,显然已经有服软的意思了,而且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听到皇姐这个称呼了,白懿茹也不由得渐渐放缓了声音与态度,语气已不再如方才那般凌厉。

    白墨染双手依然高举着,恭恭敬敬地朝着白懿茹的方向磕了一个头,随后这才淡然开口,“臣此举是真心诚意,还请陛下能够成全微臣。”

    众人因着白墨染的这番话,纷纷看向她,只见女子以往身上的冷硬不复存在,目光之中也少了一分高傲,多了一分淡然洒脱,众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白懿茹的眼神眯成一条线,目光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白墨染,面色沉稳带着一丝警惕,似是在考虑她刚刚的提议。

    然后就听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朕已派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前去为太妃治伤,相信太妃定会无恙,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又何必在此为难于朕?”

    白懿茹的生性如此,她向来心思细腻、性子谨慎,心中虽然存疑,但让她对于那虎符一点都不为所动,那也是假的,这才不由的开口试探。

    白墨染却依然是面不改色,也丝毫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淡然开口道:

    “陛下一番好意,臣心领了。可是太妃毕竟是微臣的父妃,如今父妃深受病痛折磨,我做女儿的又岂能不管不顾?还请皇上恩准微臣的请求,至于这虎符,和父妃的身体健康比起来,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罢了,倒不如交还给陛下,也可以让她发挥更大的作用。”

    说完这番话,她又将手中的虎符往高处举了举,看来今天这宸王是来真的了,众人心中震惊。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白懿茹下决定。

    白懿茹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来回不停的摩挲着,心思则是百转千回快速的翻转着,双目则已是放在了那枚虎符之上。

    半晌后,她才微微抬头,淡淡地开口,“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吧。”

    语毕,白懿茹对着陆女官的方向轻轻的点了点头。

    陆女官会意,悄声走下台阶,来到白墨染的面前,从她的手中接过那枚虎符然后回到了白懿茹的身边,然后恭敬的将虎符递到白懿茹的手中。

    “微臣多谢皇上隆恩。”白墨染见她当真是收下了虎符,低垂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松,像是真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