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许嘉庆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习惯了瑶光的存在。

    一个人走路的时候,眼睛总像是看到,身后跟着一抹红色影子,一转头,只有匆匆人群,哪里有什么红色身影。

    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没人争、没人抢,再是可口的饭菜,他随便对付几口,也是没了兴致。

    他感觉,自己这个情况不对劲,很不对劲。

    于是,飞鸽传书给李希乐,叫他来蜀地陪玩。结果,李希乐居然拒绝了,美其名曰“要在皇城追妻”。

    许嘉庆气得不行,飞鸽传书回去,把他好好骂了一通。饶是如此,他心里的别扭不减反增,愈发折磨他。

    他偏不信了,这还能是病了不成?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有得救,他头回应了之前想和他拉关系的那群人,呼朋引伴,打算好好玩上一场,真正过一过纨绔的销金窟生活,体验一下其中的乐子。

    他先去了明仁坊,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一个比一个上头,疯狂赌钱,许嘉庆转了一圈,撇撇嘴,丢下同来的人,先出去了。

    “你们先玩,我出去放放风。”

    接着,他们又去了闲语巷听曲儿,这回,许嘉庆一进去,立马又出来了,一秒钟都没多待。只因为,里面的脂粉味比老爷们儿的汗臭味还呛鼻!

    他受不了,闲坐在外面吹冷风。

    一通冷风吹下来,他已经不再想去什么画眠船游湖了,之前说好的丝线管乐,估计也不会是什么真正的好东西,怕不也是打了个幌子吧。

    算了,折腾个什么劲。

    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同来的人还在屋中,言笑宴宴,娇声软语不断传入耳中。

    许嘉庆利落起身,挥挥手,回家去了。

    走咯。

    他不对劲,就不对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