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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过后,冷静下来的倪屿生回忆自己的迷惑性为,将责任全归咎为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太特殊。

    服装设计大赛的报名截止日,一个在服装设计学院院长方渊眼里只要倪屿生不报名这个比赛,便代表这辈子她不会再重拿裁缝剪的关键日期。

    这让好不容易跨过心理障碍决心返校的倪屿生,再度被暴晒在高压之下。

    那些她自以为能够被时间抚平,能够风轻云淡痊愈的伤疤,被猛然撕裂,似背后有一双手,再度将他推到深渊。

    所以这天的倪屿生迫切地需要转移注意力。

    她本可以大方坦然且无须遮掩niy身份出现在庄院长寿宴上,却偏偏多此一举找什么“换头化妆师”给她伪妆。

    后来倪屿生坐在静谧的心理咨询室,身心放松地用玩笑话将这个行为讲出来时,对她所有习惯无比熟悉的心理咨询师简而言之,说这是她对自己的伪装。

    例如她惯用谎言自保一样。

    这天的她,试图用荒唐的处事方法掩盖住在内心的焦虑与惊慌。

    好像只有这样,即便东窗事发,最坏不过是被人看笑话,成为时常在茶余饭后拿出来讲的乐子,权当是院长生日宴的助兴节目。别人再嘲笑也无足轻重,就像她在娱乐圈里经历的那样糟糕她也不会挂心。

    只要不是被人注意到她因为失去了最珍重、最宝贵的东西而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事实情绪就好。

    如果说过去的游寅能够看到倪屿生的游离状态,似有心事。

    那经过那日倪俊的提醒后,现在的游寅能更清晰地窥到更本质的东西。

    “庄教授,我经常听阿寅提起你,谢谢你对他工作的提点和支持。”不多时,很有长辈缘的倪屿生便把院长哄得心情不错。

    她无意偏头,却见游寅正专注的盯着自己。

    或者准确地说,自打倪屿生过来,游寅的注意力便没移开过。

    倪屿生眉梢堆笑,质问他:“怎么,被我吸引的挪不开眼了?”

    来了一拨学生,蜂拥着过来和庄院长打招呼。

    游寅趁院长转身过去说话时,稍一俯身,凑在倪屿生耳边,哑着声,尾调里噙着笑,意有所指:“笙笙,你在和我玩情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