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岁月积累了厚重的尘土,淹没了那些痛苦的痕迹,想问也没了机会,只当是她幡然醒悟。毕竟也有名校毕业当和尚的人,毕竟条条大路通罗马,毕竟她现在比我这个即将沦为职场社畜的大学生要财大气粗。

    “嗨,美女,给我调杯伏特加马提尼,加冰,一颗橄榄。”我坐到她对面柳木吧台边儿的高脚凳上,随着欢快的音乐,声音也变得欢快。

    这里,果真是人间天堂,惬意极了。

    如果酒吧有灵魂,那鱿鱼便是等待蔚蓝的灵魂,带着慵懒二迷人的气质,宛如夜里开放的蔷薇。

    “这次要是再吃霸王餐,我就让小张把你腿打断。”鱿鱼头也不抬。

    酒保张峰恰好走来,手里还托着盘子,委屈着说:“颜姐,这任务太艰巨,我可完成不了。”

    “那是肯定,量你也奈何不了我!”我起身,笑着走进吧台,把玩起摆在桌面上的瓶瓶罐罐。

    “你们两个姐妹花,一会儿好得跟连体双胞胎似的,一会又苦大仇深,我就算是只猫有九条性命也不敢掺和进去!”张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鱿鱼果然换男友了。

    酒吧驻唱在台上含情脉脉地说要把一首歌献给他最爱的姑娘——鱿鱼。

    鱿鱼换男友跟换衣服一样随意,比换天气还要迅速,我见怪不怪地感叹:“鱿鱼,你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你当初就是吃了死吊在同一棵树上的亏!被付澈然害得那么惨,我这是从你那里吸取教训。”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底像是被蝎子狠狠蛰了一下。

    鱿鱼意识到触碰到了我的禁忌,吐了吐舌头,把话题扯到奚铭迟。

    “其实奚铭迟这个人不错,可惜太不通世故,可能因为他母亲去世得早,性子有些冷。”

    “奚铭迟一直是一个死心眼的人,认定的事就是一辈子,所以才会和你称兄道弟这么多年。”我望着色彩斑斓的光柱,思维有些涣散。

    我和鱿鱼曾经对“奚铭对我来说是什么”这个命题彻夜长谈,觉得我们几个之间的关系超越了世俗定义。

    我们几个知根知底,我想,萦绕在我心中三年的疑惑,鱿鱼绝对能够回答。

    “鱿鱼,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定定地盯着她。

    “你说。”鱿鱼语气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