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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京城下了场大雪,入目皆是一片压人的惨白。

    皇城里的血腥气几日不散,除了御林军来往时兵戈的碰撞声外,一片寂静。

    就连一向热闹的东西六宫,都没有一点动静。

    慕文君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狰狞的伤口遍是血渍,混杂着些干涸的脏污,瘦弱的身体在一阵阵冷风中瑟缩着。

    她不知道这是哪个宫室。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疼昏死过去又醒来的第几次。

    之前,她被那些嬷嬷用各种细碎而磨人的刑罚磋磨了近一日,直疼的她耳间嗡鸣。

    最后,又不由分说的将她关到了这里,几日从无人来过。

    深宫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刑罚,让她疼的像条濒死的鱼,心底喃喃只剩一个声音。

    她好恨!

    慕家上下几百口人,眼下怕是每个人都被这样磋磨着!她想将那些背叛的人一个个剥皮折骨永坠地狱!

    可她快要死了。

    “真是没想到。”

    外面突兀传来一个有些阴柔的女声,带着些粘腻的湿意,让人厌恶,“当年你也算是京城中万人敬仰的贵女,未出嫁就被封了县主。啧啧,如今弃子一样,被自己父亲丢进这宫里,还不如外面的青楼妓女。”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女人一身天碧色的暗绣宫服,冰凉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她,带着些嘲讽。

    “林……从玉。”

    慕文君心口一阵闷疼,大口喘息着,从喉间逼出了来人的名字,“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林从玉面露茫然,白玉般的面上涌出些奇怪的笑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干什么?”

    “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慕家是被什么大理寺陷害的吧?”林从玉诧异的挑眉,抬起几根细白的手指,慢慢的摩挲上了慕文君满是血痕的脸颊,接着,有些嫌弃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