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我只是特务科的副科长,科长是我们的老板,内政部警政总署警察总监许睿阳先生。在我们江城特务科不要乱喊职务,就算是要拍我的马屁,一个字都不能差,特别是不能去掉这个副字。”

    “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没有让我们费力气,的确很识时务,这样多好,大家不伤和气,其实特务科从来都不提倡用刑具的,只不过冥顽不灵,我们的手段也不会比特工总部差到哪里去。”

    “规矩你应该很明白,写一份自首书吧,把你的上线和同伙都写清楚,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你不要抱着什么侥幸心理,情况我们掌握的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来你家里查找证据。”

    “明天我就会找尉迟青矩谈谈,他这个上线肯定是撑不住的,四个老婆,还有那么多的产业,军统居然要他在汉口搞潜伏,简直是笑话,一旦暴露第一个就会投降!”崔元昌微微一笑说道。

    开了一个口子,整个法特组就彻底完蛋了,刘常卿把所有的情况都写了出来,包括尉迟青矩、汪应云和冷光欣,还有法国人毕格亚。

    而这个时候,许睿阳在家里看着一堆照片,拍摄的是一家文具店,店老板是个身材清瘦的中年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还有很多进店的客人也被拍了下来。

    “老板,我们追踪齐文月这么多天,她所接触的人并不多,可以说交际圈子很小,但是我们发现,她来这家文具店的时候,格外的小心,她进门的时候,文具店老板还特意站在门口看了看周围,虽然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我认为她的确是有隐藏身份的。”

    “随后,我们以文具店为中心,开始定点监视,又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员,一个是邮差,一个是市政府的小科员,都是行动有下意识的反跟踪举动,至于是不是一伙的,目前还不敢确定。”莫海昌说道。

    “先这样吧,你们不要再跟踪齐文月了,我大约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她没有什么威胁。”许睿阳笑了笑说道。

    之所以派莫海昌跟踪监视齐文月这个专职秘书,是想要了解,对方和日本人有没有什么联系,但是通过莫海昌的发现,他明显感觉像是地下党的地下工作模式,就没必要再调查下去了。

    十月二日的上午,许睿阳正在家里接待岗村适三和熊健东,突然崔元昌神色古怪的走进客厅。

    “你怎么这副表情?出什么事情了?”许睿阳问道。

    “真是匪夷所思,刚才我接到了刘常卿的密报,说特工总部江城区的区长傅胜兰,跑到法租界巡捕厅的侦探头目冷光欣家里,索要以前军统局戴立的财产,结果冷光欣报案,他被法租界巡捕厅给逮捕了!”崔元昌说道。

    这件事还要从军统局在江城时期说起,当时的戴老板利用法租界巡捕厅的侦探冷光欣,在法租界车站路的庆平里,设置了一处秘密住所,陈设之物极其名贵,装修也异常的华丽,作为私下玩乐和接见亲信的秘密据点。

    傅胜兰在出任军统琴岛站站长以前,就在特务处担任代理书记长,对这件事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次来到江城,出任特工总部江城区长,自然要把这个地方据为己有。

    戴老板走之前,把秘密据点委托冷光欣照看,而且是冷光欣的情人在居住,他自然不愿意把这处地方拱手相让,仗着法租界的势力,居然向巡捕厅报案,说是傅胜兰到家里索要财物。

    法租界巡捕厅是尉迟青矩在掌握实权,立刻派巡捕把再次到秘密据点的傅胜兰给抓了起来,着实让特工总部出了一次大洋相。

    “简直是乌烟瘴气,李仕群到底用了一帮什么乱七八糟的角色,冷光欣作为法租界的巡捕,他和军统局有勾结我不奇怪,但傅胜兰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无法评价,太丢人了!”许睿阳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廉耻二字,刚来到江城还没有什么成绩,先想着捞好处,李仕群也就会用这样的军统叛徒!”岗村适三冷冷的说道。

    他本来在沪市的时候,就对李仕群和特工总部很反感,听到江城区出了这样的丑闻,不由得更加厌烦了。法租界巡捕厅抓人,肯定要他这个宪兵分队长出面要人,说话自然就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