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被温婉密封住,安氏自然也不会蠢把这话传出去。这话可不是平向熙说的,是她情急之下着了温婉的道说的。传了出去,竟然敢逼着皇上亲封的贵郡主去死,她也只有死路一条,还得牵连子女。所以,她只是死命不认,咬着牙说是话赶话,被温婉逮着错漏发难。这话,也只有平向熙一个人相信了。

    温婉得到了结果,上了一告罪折子。折子里,尽是自责的话,说皇帝外公这么忙,还要为她的事操劳。非常不安。言语也充满了感激与感动。文章写得非常真挚,动情。

    皇帝看了温婉的请罪折子,倒是动容一二。要不是她确认了这折子得确是温婉的手笔,他非得怀疑是请人操刀,些。笑道“这丫头,才一年不到,文才这么好了。这写的字,也是长进了不少。这功夫,也不是白费的。看来,宋洛阳,确实是大才。”此事就此揭过。

    贤妃看着得来的消息,眼力没有波动,坐在那静想。旁边的人劝着她吃药。

    大宫女无忧在旁劝道“娘娘,温婉郡主这事,也只是小事。你不可再忧心操劳了。太医说你就是忧心过重,身体才总不见好的。“

    贤妃有些落寞“二十七年了,一转眼,苏凤走了有二十七年了。没了她的日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宫里,也冷清地厉害。”

    无忧叹息道“要是苏娘娘知道,她遗留下来唯一的血脉受这等苦楚,还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贤妃闻言莞尔一笑“你同情温婉。”

    无忧摇了头,笑道“娘娘。奴婢哪里有资格去同情郡主。只是这样一来,郡主的名声就坏了。当年福徽公主多么和善的人,都说好人有好报,想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女儿要受这等苦楚。”

    贤妃好笑道“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受了苦楚?而不是传闻所说的那样呢?”

    无忧摇头“公主那么一个纯净的人,郡主,一定也是孝顺的。”

    贤妃笑着没说话。旁边的心腹郭嬷嬷吩咐无忧先下去了“娘娘,可是在担心温婉,令有心思。我们传见她一次,可好。”

    贤妃摇头“不要,皇上很明显不想让她入宫。否则过年时节不会刻意让人传旨。让她不需入宫谢恩。暂时还不担心这些。孝顺?可怜?同情?我只是在想,这个孩子,不该是如此心性好的人才对。她想要做什么,我实在是想不透。不过,本宫拭目以待就是了。福徽已经让我失望了。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郭嬷嬷有些疑惑“莫非皇上还在记念福徽公主的事情。所以也不大待见郡主。”如果不是这样,还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对温婉这么冷漠。这么无情的。连见都不见温婉。这也太怪异了些。

    贤妃听了这话,面上有些疲惫“也许吧。皇上的心思,这些年来,是愈发难以猜测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平向熙降职以后。也不敢再去训斥温婉,他的额头到现在还是肿的。被皇帝用墨砚砸的。每日每夜地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干脆告假窝家里,再不愿意出去。

    经了这次的事,平向熙更觉得这个女儿是回来报仇。自从他回来,他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先是见天被父亲骂,再每天上门受着郑王府的奴才白眼,接回家第二天他腿就摔断了。现在又惹得自己降职,遭别人白眼。对着温婉,不用安氏挑拨,心里也越发的厌恶了。

    温婉知道皇帝愿意护着她的,心里暖暖的。悲愤的心情一下就没了。她知道。她不是一个没人管没人要、人人可欺负的倒霉孩子;她是有人护有人疼的娃娃。只是皇帝的疼爱没流于表面。

    平向熙虽然官职降了,心里憋着气难受。但所谓官场失意,情场得意。有百灵鸟在身边温柔小意。那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滋润。

    安氏气得差点没抓狂,就下狠命地虐待百灵。吩咐她做这做那。百灵一声不吭去做了,等平向熙回来,宿在她的屋子里,百灵鸟就把身上磕着碰着的地方给平向熙看。平向熙不满意地训斥了安氏,然后更是一天到晚地宿在百灵处。气得安氏,一晚一晚地砸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