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消片刻,残存的魔教子弟就已经被兵丁消灭的七七八八,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活了下来,是虎贲校尉留了下来,说是审问需要,朝廷需要证据来让魔道给个说法。

    陈松年并没有对魔道表示同情,但也没有大开杀戒。

    陈松年眼看场面收拾的差不离,终于不在沉默,转身看向了李安年,目光中带着一丝奇异。

    “今日事发突然,朝廷和国子监都未曾收到消息,好在事情最终平稳收场,不过这春祭……”陈松年目光略微暗淡

    他叹了一口气,李安年知道为什么,按理来说,这春祭并不算完,还有这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祭礼成,若是没有最后一个环节,这春祭就是不完整的,大楚立国三百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李安年心头同样沉重。

    陈松年迫于事出紧急,总不能放着堂堂正三品的大学士不管吧,春祭固然重要,可缺了这位武英殿大学士,朝廷可就要乱了。

    这朝廷一乱,这天下可就说不好咯。

    但这春祭未成,虽说短时间内没有影响,长远呢?国之大事,在祀在戎,这祭祀不成,有可能,伤的可是一国之根本啊……

    陈松年摇了摇头道:“不过好在有天道垂青,一来挡住了众学子的视线,并无人知晓这春祭未成之事。二来有天道弥补,不知这礼应该也算是成了一半,只希望上苍垂帘我大楚百姓吧……”

    说罢,陈松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安年,李安年略微有些诧异,随即恍然,这春祭未完之事,可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了。连忙开口道:

    “先生放心,此等大事,学生怎敢乱嚼舌根。”

    陈松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必,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这一首祷诗的助力,我一人是万万不能引来天道的,

    若是没有天道加持,我又怎能战胜魔道那位“玉面公子”,总之你不必向我保证,公道自在你心,朝廷肯定会派人询问你其中发生了什么,照实说便是。”

    李安年略显错愕,心中一时也拿不准,只能先点头答应。

    陈松年说完,就独自下祭坛去了,虎贲校尉正在下面等他。

    李安年站在祭坛上眺目,祭坛的四周布满了魔道弟子的尸体,春祭这等重要的场面,多少年未曾出现过了。

    只是朝廷的反应也十分奇怪,贼人袭击已经有一个时辰过去了,朝中却没有半点声响,这可是在京城附近,这等反应速度,难道是大楚军方的常规速度嘛?

    奇怪,真的很奇怪。

    李安年看着不远处集结的学生们,好在学生没有受到伤害,这里可有大量的国子监学生,他们的出生大多非富即贵,若是大批量的损失,不仅今年的春闱要遭,朝中武将一方也怕是要遭到弹劾。

    李安年眼光微动,他又看到了那名叫慕容宁的女子,即使是遭逢大难,她仍旧看上去如此的孤僻,与这群吵吵嚷嚷的学生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