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京城,城里最豪华的酒楼一个隐秘的包厢里,忠顺伯府俊美的年轻公子一脚踢向那说话的小厮,那小厮吃痛“嘶——!”的一声跌在地上。

    冷冷的声音如冰淬过,“你敢咒她?!”显是动怒。

    “三爷,奴才怎敢说假话。”那小厮委屈极了,忍着痛继续答话,“奴才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听到的消息,这消息甚是隐秘,费了好大周折。那侯府封府之前有个叫沉欢的通房丫头给世子爷生了一个孩子。那丫头没什么福气,生了孩子就落了气,崔夫人命人葬了。”

    “掌嘴!!”沈笙一声暴喝。

    “哎唷!爷,是奴才说错话了。”那小厮啪啪扇了自已两嘴巴,从未见过三爷如此大发雷霆,心中也暗叹三爷这是吃了什么药,生生死死要寻个丫头的下落。

    沈笙坐在雅间,恍恍惚惚,怅然若失,那贱丫头死了?他掩不住心中翻腾的情绪,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果碟儿全部扫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碟子碎了一地,那跪着的小厮也不敢起来,这时另外一个小厮“三爷!三爷!”一叠声儿的唤了进来。

    沈笙满目戾气扫过去,那小厮吓了一大跳,瞬间就不敢动了。一瞅这情况,碟儿碗儿的碎了一地,三爷显是心情不好。

    嗫嗫嚅嚅汇报,“三爷,您要找的人奴才总算打听到了。”

    他乃忠顺伯府大管事的小儿子,从小跟了沈笙伺候,他父亲是大管事,在伯府管着上下一干男仆,关系网又广,是故沈笙安排他和另外一个小厮去勋贵下人之间悄悄走动,探听信息。

    “打听到什么?”沈笙不知为何总是念着这无情无义的胖丫头。胖的时候觉得这丫头定是瞧不起他没入仕只是个耍闲钱的勋贵公子,瘦的时候不甘心她宁愿爬上昌海侯府世子的床都不愿意上他的床。

    这心情有点复杂,糅合了攀比,厌弃,吸引等多重情绪,他自己也拧不清。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沉欢在伯府低眉顺眼,见到哪个主子都是带笑奉承,规矩老实,但是沈笙就是看出来了,沉欢对哪个主子都没什么真心。

    十句恭维,九句都是假话。

    “这顾沉欢的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小的也是机缘巧合。侯府被封了以后,他家有几个管事就出来了,其中一个管事那是专管着下人的身契、赎买等事宜的。”那小厮也不打标点符号,一口气接着说。

    “那夜他儿子和小的吃酒,吃醉了小的就哄着他说话,他嘴风严得紧,小的又找了唱戏的小娘子来接着劝,终于他迷迷糊糊就露了一点,竟然说侯府别人都以为那顾沉欢死了,实际那沉欢是拿了身契出府了。”

    “什么!!”沈笙这心脏可谓从地下又弹到了天上。

    他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打定主意,声音笃定,“给我找!把京城翻个面儿的找,我要找到这丫头。”说完他语气一顿,眼中寒光扫过地下跪着的人,“夫人哪里谁敢多一句嘴,我剥了谁的皮!”

    小厮们面面相觑,都不敢招惹,只得应了。

    沈笙在小厮的伺候下披上披风,心里暗想:只要那贱丫头没死,他就不信他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