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了怪了,可是刚刚宋衍的目光也扫过了名单,却毫无异样。

    难道这顾沉欢,真的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巧合而已?

    “沈大人可有心事?何故愁眉不展?”宋衍命人斟上一杯茶,清浅的笑问。

    沈笙收敛表情按官场标准话术客套道:“宋大人客气,这设宴一事我看还是罢了,本是公差不便劳动衙门。只是……”复话锋一转,“只是……刚刚见衙门外张贴榜单有一名字与一故人相似,疑惑而已。”

    沈笙话头都递出来了,顺着故人就可以自然地问名单上这个同名同姓人的具体情况,哪知道宋衍只喝茶不接话,沈笙憋了半天,宋衍寒暄的却都还是官场的客套话。

    不仅寒暄得甚是风雅,并且话题离沈笙原本想问的越来越远。

    沈笙耐不住了,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把话题拉回来,只得暂时作罢。

    两人又寒暄片刻,宋衍派人将沈笙安排到了县衙里上好的厢房,待得一切妥当,才把县丞及相关主事叫进来询问了名单的筛选过程。

    来人正是那初选官,闻得传唤,本来就心里有鬼,一听有事询问且还是这名单筛选一事,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他一路胡思乱想,还未见到宋衍,背心就汗湿大半。待一步一挨,终于挨到了房门口,宋衍又没宣他立刻进去,只说公务未处理完,稍等片刻。

    他只得在门口候着,心里油煎火漂般难熬。此刻正是初春,前几日下了场雨气温骤降,正是老百姓俗称的倒春寒,这初选官外面觉得冷,心里觉得烧,整个人是冰火两重天,加上他心中有鬼,在门口呆的时间越长内心越是惊惧交加,正是煎熬煎熬再煎熬。

    偏宋衍又让他等等,看里面宋衍皱眉所翻阅之册,正是那备选名单。如此反复焦虑之下,他禁不住冷汗淋漓。

    此刻再加上门口吹的这一阵穿堂风,股股寒意直冲颈背,待得后来知县大人让他进去的时候这初选官整个人已是背心汗湿,混混僵僵了。

    结果宋衍也未问什么具体的,就随意问了下几个入围名单的家庭背景。

    只这初选官前期心里压力太大,回去就说受了风寒,害了场大病,告假了好几日。

    待得下面的人汇报完退了出去,陶导才自幕后站出来,行礼后推测道:“导之见,必是这初选主事收受贿赂又怕名单报上来不好看,遂添加几位平民女子以粉饰太平,是故,沉欢姑娘的名字才会在此。那日又怕你提及其他事,心中惊惧,被你赐了场穿堂冷风,回去就病了。”

    宋衍早已推出了全过程,挑眉冷哼,“便宜他了。”

    随后又用手指摩挲着那名册上沉欢的名字,似笑非笑道:“看来是她运气好。”

    目光甚是温柔缱绻。

    陶导一忍再忍,上前一步,实在忍不住询问,“请公子恕导逾越,公子何故对那沉欢姑娘另眼相看?”他入侯府多年,深知宋衍品性隐忍,善于隐藏,却从未见宋衍对一女子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