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沉欢才不怕惊了胎气。

    事实上她出了压在心头好久的恶气,现在浑身舒爽,洪泰伏诛是他咎由自取,宋衍虽未明说,但是缺德事儿此人绝对没少干,那日要不是宋衍及时赶回,只怕自己也毙命在那黑衣人手里。

    回想起来沉欢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还有徐老天之事,这些如今也只有等宋衍和他慢慢清算了。

    该绑的人绑了,该押解的人押解了,沉欢打了个呵欠,这才觉得困得发慌。

    “困了?”宋衍忽然将她抱起来,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说话间沉欢又打了一个,她喃喃自语:“奇怪,明明刚刚还好的,现在就莫名困得很。”

    宋衍将她轻轻放在马车里的软垫上,安抚她:“你刚才一门心思都在洪泰身上,现在放松了,自然就困了。”

    接着又道:“困就先睡会,我带着你回去。”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沉欢还想说什么,奈何身体扛不住,刚躺在软垫上,就意识涣散,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听到外面有人唤宋衍,只感觉身边一阵轻响,似乎宋衍下了马车。

    外面唤宋衍的正是陶导,此刻见宋衍出来,他轻声说道:“密使要走了。”

    只见之前在沉欢身后那作普通文官打扮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此刻已经更换了衣衫,他见宋衍过来,拱手行了个礼。

    “宋大人,今日所见所闻,待我回去之后立刻修书一封给到我家大人,飞鸽传书,不出几日,我家大人即可收到。”

    宋衍连忙扶起他的手笑道:“多礼了,该是容嗣多谢大人才是。”

    那人站起来,眸中精光闪过,他奉督察院左御史之命,前来核实南城情况,一番打探下来,果觉宋衍魄力惊人,确为朝廷干吏。

    想到自家大人所托,他适时出声:“我家大人要我带句话给宋大人,请宋大人勿忘与他之间的约定。”

    宋衍那双洞人肺腑的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终是淡声回道:“请大人放心,那是自然。”

    等那人走后,陶导才跟过来,他不知宋衍与刘大人有何约定,但是目前的督察院左御史乃死去的刘素言父亲,这中间……不知崔夫人可知道中间曲折。

    他有心想问个明白,奈何以宋衍的性格,想说的势必会说,不想说的你也甭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