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一边吃这酒,一边回答那丫头。

    “嘿!老婆子看多了这大户人家,也就那样吧。”

    “谁叫小哥儿是个庶子呢?要想在这宋府的取得立足之地,只得靠自己了。”

    几人又叽叽喳喳议论了一番,越说越难听。那乳母听得心里难受,越想越是凄凉,当初以为寻了个好差事,如今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她边想边走,思绪混乱,没想到竟然走到正屋的院子这边了。

    正院张灯结彩,一片耀目的红,守着外面的媳妇婆子们也早已累了,此刻打旽的打旽,养神的养神。隔得远一点,乳母看到平妈妈也在打瞌睡,正想着还是避着点好,就发现那院子后墙的草丛的阴影处,有个小黑影。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立刻心中大骇。

    那不是小哥儿是谁?

    此刻那孩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定定地瞧着正院宋衍的屋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祖宗,我的祖宗,总算是找到你了。”乳母连忙跑过去,小哥儿人小,眼神却很沉静,看见乳母来了也不惊慌,仍由乳母将他抱起来。

    乳母以为他是想父亲了,心里暗忖:到底是小孩子,特别是近期,主子又抱了一个小姐儿回来。那小姐儿长得玉雪可爱,性子活泼。虽然主子说这是小哥儿的同胞妹妹,但是小哥儿并不买账。

    至今小哥儿还没给小姐儿这个妹妹打过一个招呼。

    乳母是伺候小哥儿的人,最是了解他,心中叹口气,原本属于父亲的爱被分走了,孩子这么小,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到底是心疼他,乳母哄着孩子,“哥儿让我好找,我们快回去吧,回去吃果子,今日有很多好吃的果子呢。”

    小哥儿没说话,直到乳母松口气抱走他,他还望着正院的方向。

    好在是找到了,要是在宋衍大婚之夜出了什么意外,她只怕几条命都不够赔。

    第二日一早,沉欢就腰酸背痛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被宋衍折腾了一晚上,沉欢只觉得每一根骨头都不是自己的,腰不是腰,腿不是腿,身上每一处,都似要散架了一般,要不是凭一口仙气吊着,沉欢觉得自己肯定爬不来。

    到底是礼不可废,今天早上按例,她应该要去给崔夫人请安。

    宋衍见她挣扎着起来的模样,犹如去觐见皇帝,一边搂着她的腰,一边附在她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