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将军府薛崇也没出声,不动声色地护着盛娆下了马车,远远地目送她拐进青桐轩,转身往书房去。

    孙钱恨铁不成钢地追上他:“都这么晚了,少爷去哪?少夫人在外头吹了一天风,伤寒了怎么办?”

    薛崇斜了他一眼:“爷有数,那是爷的心肝儿,用得着你们操心?”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就想起了她那声轻讽:“本宫前世的死和少将军也脱不了干系。”

    可不是脱不了干系吗。

    他无话可说,甚至无颜以对,他能杀了盛齐和盛霄河,那他自己呢?

    盛齐没有改邪归正的机会,凭什么他能有?就凭他喜欢盛娆?盛齐可是盛娆的血亲。

    这让他拿什么去请罪?他连吃醋都没资格吃……

    鬼知道他今日多想去宣誓主权,羡煞梁安!

    谁不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但他能怎么办?

    啧!

    盛娆沐浴完准备休憩了,姜荷还在朝门外观望,关个门关了盏茶的时间还没关上。

    盛娆躺在罗汉床上,看着屏风后那道从门缝里倾泻进的月光,好笑道:“小荷儿做什么呢?”

    “这就来。”

    姜荷最后朝门外看了眼,气恼地关上门,姓薛的反了天了?还得长公主去哄他?

    做他的千秋白日梦去吧!

    “奴婢今夜在这守着您,太医在偏院候着,您安心睡。”姜荷给盛娆掩着被角道。

    “就知道我们家小荷儿贴心,明早不必叫本宫。”

    “奴婢知道。”

    薛将军就娶了薛夫人一个,薛夫人早逝,薛将军远在边关,府中长公主最大,一不用请安,二不用持家,何时起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