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这阵风比之前大了些,一片的哀嚎啊!这要是吹到人脸上,还不得像刀割的一样。门乍一被吹开时,“吱嘎”一声,想不把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那儿都难。

    钮保兴面朝厅门,门一开,他稍稍一抬头就看到了,可是岑本中一行人却不一样。他们这一回头,坏了,外面的风是不小,院里的雪都被吹的这一堆,那一块的了。不过这门,还真不能赖风。

    门分明就是被一个人打开的。雪梅那会儿还想呢!风就是再大,它也吹不开门的啊!刚刚门被人打开的时候,也是她第一个回头看的。满厅人中,也就钮保兴一个人最淡定了。

    钮保兴示意下人们把手里的家伙都放下,能不惹岑本中,尽量不要惹他,他手里有的东西,咱爷们儿手里又不是没有。怕他做甚。钮保兴的话没错,这是他的家,他占著天时地利人和呢!这不,他的“援兵”不就在那儿站著呢吗?

    “把这丫头给我放了,你们可以走!”突然打开门站到厅里的男子冷冷地说道。岑本中放眼看去,他并不认得这个人,阳光,透过厅门照在岑本中的脸上,他就更看不清了。

    “我再说一遍,把那丫头给我放了,我们好说好商量,不然,你们一个也走不了!”岑本中心知钮保兴有一个谁也不敢惹的老丈人,只是因为钮保兴这位老丈人太喜欢酒了,一时被寿恺留到了府上来不了,否则他也不敢来钮府撒野。

    岑本中心想,看眼前这个人手无寸铁的样子,怕不是什么高人吧!岑本中没有著急回复他,而是上下打量起他来,“不对啊!这个人一脸的书生义气,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习武之人啊!”

    “别叫我说第三遍!”那年轻人说道。

    他的话才撂下,那岑三儿就忍耐不住了,他到底是一个只能当二把手的人,没有他们老爷那样老谋深算,这不,他一把将雪梅推到岑本中怀里,顺手操起身边的一把椅子,骂了一句,朝这年轻人的身上就砸了过去。

    年轻人看出来了,他只轻轻一闪,那把椅子扑了个空,差一点儿没被丢到门外去。岑三儿见一招不行,正要操起另一样家伙来。不过,这一次,虽然年轻人还是没有要还手的样子,但是钮保兴手上的家伙却没有再叫他放肆。

    那一铳子正好穿过岑三儿的后心,那岑三儿手中的家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形一歪,“嘭”的倒在地上,腿都没怎么扑腾,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嘴角处,满是黑黑的鲜血。

    岑本中这下子怕了,他与钮保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就没想过他保兴会是一个在后面开打黑枪的人,今天,他是彻底的领教了,人,他回过头来看去,钮保兴的眼睛雪亮雪亮的,手上的铳子,还在那儿冒气儿呢!

    “老三!”岑本中大叫一声,“你不会白死的!”说完,在岑三儿的尸体上跨过去,推开雪梅,几个人狼狈不堪的走了。

    “牟先生,怎么是你!”看著,岑本中一行人离开了,钮保兴才走朝那年轻人走过去问道,“这该不会是我那夫人出的主意吧!叫你也诈晕?”牟维鸿听了,呵呵一笑,什么也没答。他笑归笑,就是这粗气啊!怎么也没喘完。

    岑本中刚刚想的没错,他看到的这个人,就是个文人,要说除了书本当中以外的东西,他也就会趴个墙头,跑跑腿给人瞧个小病什么的,他哪会什么武艺啊!无非就是想来帮一下钮保兴罢了。

    “把这小子的尸首抬出去,别脏了我的院子!”钮保兴板起脸来说道。虽然,他一早上诈病这事儿是演的,但是他的头疼病却是真的,他说完话,眼前还有是黑了那么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把福叔请回去吧!真是难为他了呢!”钮保兴说完,抬头看了看外面,又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胡家人怎么还不来?”他口中的胡家,就是湍泉村老实巴交的农民胡有富家,而钮安,就是这胡有富的大儿子,卖到他们钮宅当下人之前,他叫胡祥安。

    “怕是来不了吧!”钮保兴又说了一句。他把牟维鸿也迎了出去,他本想打发这小子走来著,这不,刚刚那句话,也是他的一个借口。哪知二人这才刚刚出去,下人们就来报,说胡家的人,早就来了,人都在下人房里等半天了。

    钮保兴一听,这个岑本中,真是误事啊!他还在那琢磨著呢!怎么早来了,也不哭出来呢!钮保兴出了正厅没走几步,推开下人房间一看,果然炕头上坐著老两口子。要说没哭,那是扯蛋,可能他们的眼泪已经哭乾了吧!要不然怎么人都泣不出来泪水了呢!

    “胡叔!你们来了啊!”钮保兴打了句招呼。他们的年龄也相差没几岁,他是有意这么称呼他们的,这样不是显得亲切一些吗?